李嬤嬤不虞瞥去一眼，黃鶯從速垂首閉嘴。

統統都是李嬤嬤的主張。

說到這裡，李嬤嬤頓了頓，咬牙道：“擺佈蜜斯那般看重夫人，隻要夫人好了，蜜斯天然就好了！這也是蜜斯該做的！”

劉氏雖還是不解，但見她胸有成竹，便伸展開了眉峰，淺笑點頭。

她都曉得，自打李嬤嬤進門起，所說的每句話，除了讓黃鶯返來外，其他的都與母親無關，她乃至思疑，母親底子不曉得黃鶯做過甚麼。

安如瀾瞧瞧李嬤嬤，又瞧瞧黃鶯，笑了，無法道：“並非我不知母親用心，隻是――”她掃了兩人一眼，攤手道：“將黃鶯送到嫻mm房裡是祖母的意義，我實在是做不得主讓黃鶯返來，我看，不若李嬤嬤去處祖母說討情罷。”

李嬤嬤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忙僵笑著推卻道：“時候不早，想必老夫人已經歇下了，老奴不敢去打攪，還是明兒再來罷。”

笑話，即便她是孟國府陪嫁來的嬤嬤，說到底也不過是個下人，那裡有資格去老夫人麵前討情？！

“是，蜜斯。”秦嬤嬤含笑應了，對李嬤嬤做了個請的手勢。

若不是有李嬤嬤從旁諱飾誤導，恐怕母親在她心中不會那般“完美無缺”，仁慈又不失時靈。

張嬤嬤望向安如瀾。

張嬤嬤氣不打一處來，跺著腳狠狠啐了一口。

秦嬤嬤好脾氣地笑笑：“就是提點了不開竅的一兩句，倒是你，受氣了吧？”

聞言，張嬤嬤操動手嘲笑不語。

李嬤嬤回到門前，對黃鶯使了個眼色，昂首挺胸地下了台階往外走。

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夫人也是想藉著這件事，替蜜斯您掙幾分好名聲。”

她已經問了清楚，曉得黃鶯被祖母送到了安如嫻房裡。

摞下話，李嬤嬤轉頭就走。

祖母在等著她表白心跡。

李嬤嬤苦口婆心，道儘了孟氏的無法和用心。

被戳中痛腳，張嬤嬤神采丟臉得緊，朝著李嬤嬤分開的方向又是一啐，罵罵咧咧掀簾進了屋。秦嬤嬤笑跟在她身後。

李嬤嬤與張嬤嬤都是孟氏的陪嫁嬤嬤，要話舊也說得疇昔，安如瀾點頭允了。

“是啊是啊，蜜斯您就留下奴婢吧！”黃鶯忙不迭點頭應和。

劉氏也曉得孟氏是何性子，聞言長歎一聲，不好再勸，隻道：“隻是蜜斯把老夫人牽涉出去，如果夫人當真去尋老夫人討情，豈不是會讓老夫人對蜜斯不喜？”

李嬤嬤上來就是詰責的口氣。

不過那都是宿世的事了，此生她看得清楚，不會再重蹈覆轍，被一個老嬤嬤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