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當即擺手道:“不關夫人的事,是奴婢自作主張來尋六蜜斯的!夫人捨不得六蜜斯!”
在心底嘲笑一聲,她冇有開口接話。
困擾多日的困難終究被解開,她卻還是放鬆不下來。她不曉得神女是否真的有參透天機的本領,但她曉得,母親信了神女的話,而接下來她所要麵對的,必然不是甚麼功德。
“哦。”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安如瀾笑問:“神女指導了母親甚麼?”
眸中忽明忽暗,安如嫻下認識握緊雙拳。
另一廂,安如瀾與李嬤嬤到了東屋的暖閣,摒退下人伶仃說話。
先是攀附老夫人,拉攏其他四房的夫人,鼓勵她們架空針對母親,再是煽動安世延父子,讓他們與母親離心,重生後,安如瀾做的統統都是想讓母親難過悲傷,可見她是帶著痛恨重生的,她的目標就是要抨擊統統宿世傷害過她的人,而首當其衝的,就是母親。
李嬤嬤細細打量她的神采,見她無動於衷,隻好咬咬牙,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哭著要求:“六蜜斯,老奴求求您,你不要再折磨夫人了!夫民氣中苦啊!她既捨不得傷害您,又不忍心五爺跟三少爺刻苦,您就諒解諒解她,放過她吧!隻要您情願分開五爺跟夫人,情願分開文信侯府,奴婢下輩子就是當牛做馬,也酬謝您的大恩大德!”
她的統統詭計狡計,她都會一一看破!
安如瀾抿著唇角,緩緩閉上眼,道:“你想讓我如何做?”
俄然呈現的李嬤嬤,讓她心底湧起不祥的預感。
不管說的多冠冕堂皇,都冇法袒護背後的無私。
她如許問,李嬤嬤反而說不出口了。
但是,即便李嬤嬤不說,安如瀾也多少猜到了,隻要遐想一下這段時候母親看她的眼神,對她的態度,不難設想神女指導了甚麼。
收起心底那一絲絲的憐憫,安如嫻幽幽歎出口氣。
安如瀾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待聽清李嬤嬤話中的含義,她刹時慘白了臉龐。
若安如瀾抨擊的是其彆人,她不會管,但恰好安如瀾要傷害的是母親!
氣溫垂垂降低,暖閣裡已經不再燒炕,炕上也冇了夏季裡必備的暖被絨毯,隻鋪著薄薄的緞麵褥子,擺著一套引枕。
她本來就不是心善慈悲之人,為了在乎的人,就算雙手為此沾滿鮮血,她也再所不吝!
如果安如瀾在重生後循分守己,安穩度日,她也不會做到這個境地,怪隻怪安如瀾睚眥必報,竟想抨擊傷害母親!
簡簡樸單的一句話,卻彷彿用光了她統統的力量,這些天困擾她的預感,畢竟是成真了。
為了庇護母親,她要儘早拔掉安如瀾賴以儲存的虎倀,落空了安家五房嫡女的身份,落空了保護她的長輩,安如瀾還能仰仗甚麼去抨擊母親?
母親要她……分開文信侯府?
所謂的心疼,也不過如此。
安如瀾點點頭,放下筆,起家出門,李嬤嬤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
安如瀾淡淡掃了她一眼,點頭道:“嬤嬤請吧。”
安如嫻望著安如瀾分開的背影,眼中浮起悲憫。
炕上的木窗支著,透過裂縫,能看到內裡草地上新嫩的草葉,安如瀾在炕邊坐下,眼角望著窗外的新綠,漫不經心道:“李嬤嬤有話直說吧。”
見狀,李嬤嬤便接著道:“是去天源寺上香那日產生的事,夫人罹難被神女所救,是以窺得了天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