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瑾,對不起,疼不疼啊?對不起……”流蘇一邊哭著,一邊擦去他臉上的冰雪,南瑾的頭撞上岩石,淤青了一片,看得流蘇心如刀絞,她淚流滿麵,仰首恨恨地看著漫天飄雪的雪山,心口哽著一股絕望的悲愴,想要放聲尖叫……
南瑾的身材時冷,時熱,冰火兩重天,就如她當時的寒潭的感受,幾次了很多次,南瑾昏倒得很沉,任流蘇叫啞了嗓子也叫不醒,沉沉地睡著,白玉般的臉時而白得透明,時而紅潮如霞。
流蘇苦苦熬了一個時候,實在是忍不住了,如許幾次發作,她真怕南瑾熬不住。流蘇把裘衣給他裹上,扶著南瑾就想要下山。
那一刹時,她如遭雷劈,腦筋一片空缺……
我甘願把下輩子統統的運氣和福分來和你互換,求求你,不要讓他分開!
這麼冷的天,她氣喘籲籲,好累!
不要分開……
南瑾的病情不容悲觀,她緊緊地抱著,不敢放手,就怕他熬不過這個早晨,天那麼黑,風那麼急,雪那麼大,如她的心,在暗中的深淵,又暗又冷……
南瑾如雕像般,動也不動,隻要那麼微小得幾近探不清的呼吸表白他還活著,流蘇想起油儘燈枯一詞,南瑾靠著毅力一向支撐著,明顯耗經心血,神采慘白,卻一向強撐著到她蠱蟲被挑出那一刻,還辛辛苦苦把她抱了返來,她記得昏倒前,他的神采也白得嚇人。
“南瑾,你醒了?對不起,我太笨了……我想帶你下山都做不到……”流蘇壓抑地哭著,現在才曉得本身的力量那麼纖細,甚麼也做不了,連帶他下山也做不到,她向來冇有那麼恨過本身,為甚麼冇有南瑾那麼強大……
風雪太大了,颳得她難受極了,連眼睛也睜不開,要破鈔好大的勁,才氣支撐著她走下去。
她要帶南瑾分開這兒……
吼怒聲,積雪的轟塌聲聽的民氣驚膽戰,似要被捲入暴風雪中,被它吞噬。
“蘇蘇……”微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流蘇先是一驚,接著認識到甚麼,翻身把南瑾抱起來……
人的頻臨絕望之時,神明彷彿就是獨一的救贖!
雪山太冷,一點也分歧適養病,就算不能立即醫治,下了山氣候不那麼冷,說不定另有但願。
她終究明白了甚麼叫天如有情天亦老,他們就是被老天狠狠地耍弄了一回。
我巨大的神啊,求求你,保佑他能安然度過這一難關。
把這類深沉的絕望宣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