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絕點頭,偏頭,正巧瞥見流蘇帶著獵奇的目光打量著徐公公,心頭頓生不悅,臉唰一下,全黑了,重重哼了哼,聲音微揚,含著三分肝火,三分嚴肅,三分指責,另有一分酸溜溜的味道,“徐公公,瞥見王妃如何不可禮啊!”
蕭路也是很驚奇,不過很快回過神來,見禮後,鎮靜回報,“王爺,宮裡來人,宣你覲見,來了一個多時候了。”
流蘇搖點頭,出了大廳,往梧桐苑而去,方纔拐過迴廊,就瞥見林雲兒站在槐樹下,一臉痛恨地瞪著她,好似和她有甚麼深仇大恨似的,流蘇心中有些明白,她和蕭絕共騎一匹返來的事必然傳遍全部王府了,就這麼大點處所,哪能藏住甚麼,特彆是這類敏感的話題。
流蘇不想和多有膠葛,淡淡地回身,繞過石徑,回梧桐苑。
他的眉宇間,有一種淡淡的倦怠和滄桑,明黃的皇袍穿在他身上,竟顯得有一種孤傲的味道,真真正正能稱得上是孤家寡人。
蕭絕陰著臉,拂袖,哼了哼,刻毒的目光淡淡地掃過徐公公,有種把他碎屍萬段的狠勁,徐公公打哈哈,“王爺,可否解纜了?”
“王妃娘娘請包涵,主子眼拙,主子給王妃娘娘存候,王妃萬福!”徐公公如蕭絕所願,誠惶誠恐地給流蘇存候。
“皇上召見本王?”蕭絕蹙眉,他早上剛見過哥哥,找他做甚麼?
流蘇第一次瞥見宦官,有點奇特,多看了兩人,和淺顯男人比擬,的確有那麼一些不一樣。皮膚細嫩光滑,下巴很潔淨,身子苗條而纖細,行動有些娘娘腔,走路腰肢微擺,如弱柳扶風,少了剛陽的男兒味。
現在王爺的口氣更是像抓姦在床的妒夫,真是撲朔迷離啊!
醋味被皇家獨占的威儀袒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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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見他們的背影消逝,蕭路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見流蘇淡淡的目光看來,立即展開公式化的笑容,“主子出去事情了。”
蕭絕和流蘇共騎一匹回府,遠遠就瞥見王府管家蕭路神采焦急地站在王府門口不斷地渡步,好似在等著甚麼人似的。見到蕭絕和流蘇返來,目光一喜,倉猝迎上來。蕭絕上馬,回身把流蘇抱下來,王府門口的保護個個目瞪口呆,像是天下紅雨般,驚奇半晌才答覆平靜,王爺的駿馬平時碰都不讓人碰一下,寶貝得不得了,連柳雪瑤蜜斯它都發脾氣,不讓靠近,除了王爺,無人能把握,流蘇是獨一一個能坐上它背上的女人,怎能不讓人詫異。
方纔路過的奴婢護院都恭敬有禮地向她施禮,蕭絕的風吹得真有影響力,這麼快就在王府中颳起一陣王妃風潮了。
當今皇上年僅四十,遺傳皇族的好基因,生得非常俊朗,他和蕭絕是同胞兄弟,長相有幾分神似。身為皇上,保養得宜,看上去非長年青,久居皇位,那股微弱的王者之風漫溢在氛圍中,不怒而威,自有一股君臨天下的霸王之氣。
說罷一溜煙地跑了,他有些光榮,還好他為人四周小巧,各不獲咎。看來,這位王妃纔是真真正正的主兒呀。他在王府多年,眼睛可雪亮著呢,王爺清楚對人家成心機!
“主子不知,皇上隻說,瞥見王爺就讓您當即進宮,有要事相商!”徐公公的聲音很尖,口氣很誠心,並無扯謊之意。
現在他不是朝堂之上說一不二,高貴霸氣的帝王,隻是一名淺顯的父親,馳念兒子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