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惡公公嘛？”

“彆將錢匣子裡的拿完了啊，悠著點。”

“哎呀，忘了問了。”石頭煩惱的拍了拍腦袋，“昕兒，你想給家裡捎點東西啊？我忘了這一碴了，要不，我們去找找？…”

石頭的一雙大眼睛給笑成了一條縫，背動手，昂著脖子：“我看完榜單恰好碰到張伯伯，尋張伯伯帶我去學政衙門尋人查了的，榜單最後一名的石宜和，益州路益州府益州縣人氏，家住益州縣泗水橋巷5號，13週歲，哈哈，哈哈，這院子裡誰和我同名同姓，哈哈，哈哈，你們找出來啊，哈哈，你們找出來啊，我真中秀才了…”中氣實足，怕是全部巷子的人都聽到了…

這父子倆一起出城去踏青，石頭爹會搖著扇子晃著腦袋吟詩一首，歌頌一下敬愛的春季，而石頭則會挽起袖子，不是爬樹掏鳥蛋，就是哈腰追著野兔鬨個雞飛狗跳…父子倆完整不搭…

幸虧他吃很多，石頭爹才借用飯逼著石頭練了一手很能入人眼的好字，詳細辦法就是：每天練幾篇字，就吃幾碗飯…很有效果，很有效果的同時，也讓石頭的胃毫無節製的大了下去…

“口水嗆的…”

“曉得，曉得，哎呀，我還是將錢全拿走算了，給昕兒買個最便宜的頭花，那不是有辱你的斯文嘛…”

“噗嗤…”正在喝水的郭昕噴了喜滋滋報信的石頭滿頭滿臉的水…

一起餬口久了，郭昕便也曉得了石家的家史。

“哎呀…要不我們去學政衙門問問，我記得他是尋劉甚麼的，問問張伯伯就曉得了，當時他也在呢…”石頭還在那拍腦袋。

石頭搓了搓胖手，“纔不是這個呢，我在查籍貫時，碰到通泉縣的一個衙役，他到府城來辦差，在學政衙門有熟人，找熟人吃酒，哈哈，給我遇著了，”石頭笑得很對勁，“我托他給嶽父捎信了呢…好動靜吧？”然後便歪著腦袋等著表揚。

“口水還能嗆人？”

這是甚麼狗屎運啊，郭昕看著圓乎乎的石頭，張大嘴巴，半響才笑出聲：“真的啊？太好了！”…

郭昕也從速收起驚詫，倉猝放動手中的茶杯，拿起另一個杯子，倒了一杯水送到跟前，“爹，喝口水…”

石頭忙拉開郭昕，“歡暢傻了吧？哈哈，爺爺和嶽父若曉得我中了秀才，不曉得多歡暢呢，哈哈，哈哈，”然後又扭頭道，“爹，我也跟著一起去買菜吧，昕兒如許，指不定買些甚麼返來呢。這碎茶杯，等我返來再清算，我們先去買菜，去晚了，好的就冇了！明天慶賀的人必定多，好吃的必定搶手，爹，我們今兒買張鴨子吧？他家鴨子最好吃了！”

廢話，不象爹當然就隻要象娘了。

“中甚麼了？”郭昕慢悠悠的端起茶杯，心不在焉的答著話。

益州城是益州路、益州府以及益州縣三個衙門地點地，大著呢，又不是隻要兩條街的小縣城，上哪兒找去？…

石頭爹對峙了兩天，在大夫叮囑給石頭籌辦後事的那天，終究讓郭昕抱著一隻公雞拜了堂…

而石頭呢，則長得圓乎乎的，眉眼間透著一股兒粗暴勁兒，歸正和石先生不象，個子倒挺高，郭昕初見他時，他才10歲，不曉得的，還覺得他十4、五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