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養了大花小花以後，本來就挑嘴的沈青又多了個忌諱的食材，果斷不肯碰雞肉了。他們科裡頭一起點菜吃，都換成了紅燒老鵝或者老鴨煲。

雷母被踩著了痛腳，故意要發作又拉不下臉。剛好前麵有輛車不守端方橫衝直撞的，她一個急轉方向盤避開了。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老太卻因為慣性，“砰”的一聲撞上了腦袋。

隔壁家的老太朝她招手, 一張臉笑得恨不得掰成八瓣：“老mm, 走，趁著明天不熱，我們出去逛逛。”

“徐科長，湯燉好了。我是現在把火調小點兒還是直接關火？”

雷母打退休今後就再冇聽人叫過她科長。阿誰新上任的王八羔子，她還冇走遠呢，就扇涼了她的茶，一口一個老徐。呸！謾罵他這輩子就是科級乾到死的命。現在有人追著她喊科長, 雷母伸手都打不下笑容人, 隻能憋著口惡氣，耷拉著臉出門去了。

哪曉得雷母也耳聰目明，一樣猜到了是兒子急吼吼地趕回家了，愈發主動地傾銷起本身的雞湯：“快喝，冷了就有腥味兒。”

雷母到底是老乾部出身，不比老太野門路，遊移著問：“這藥真準？”

“冇乾係，我丈夫人很好，很體貼我。”

……

雷父被數落慣了，一點兒都不在乎：“冇乾係，孩子隨媽，像小沈就行。”

“還請你放心，我有寶寶了，為了寶寶，我也會固執的。”

雷母擺擺手：“都殺了，看著就鬨心。”

雷母臉一拉，盛了湯往樓上去：“我親身服侍，總成了吧，雷主任？”

雷母有點兒懵，抬高了聲音問：“我不是解過簽了麼，射中必定兒孫合座，平安然安的命。”就是冇有大富大貴，讓她有點兒遺憾。

她畢竟不過是個無權無勢的小大夫，休了病假往家裡頭一躺，內裡的風風雨雨都打不到她身上了。何傳授盛名在外，身上擔著那麼多頭銜，想要躲都冇處所藏。

“關了關了，再燉下去就成水了。”

“一天到晚就曉得看電視，東東就是跟你學的，纔不愛學習。”心神不寧的雷母好端端的又把火發在丈夫身上。

沈青低著頭，冇吭聲。

那竹雞褪了毛以後，連皮帶肉也不太小小一隻，跟個孺子雞冇兩樣。雷母當著保母的麵放進了沙鍋，加了八角花椒開端燉，眼睛都不瞄保母一下，就哼著小曲兒去客堂看電視去了。

沈青閉了下眼睛：“我不曉得是你的號碼。”這話半真半假，她的確早就忘了何傳授的電話。不過看到號碼歸屬地時，她還是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冇有冇有。”保母連連擺手，“徐科長，您真是愛開打趣，我這都拿了錢的，要不乾活的話，雷總可不得辭了我。”

鄰家老太笑得捂住了嘴巴：“對對對，的確不像你家雷總。那但是風風火火的性子。”

那碗雞湯，她指不定能喝下去多少呢。

鄰家老太一巴掌悄悄拍到了雷母的肩膀上：“哎喲，我的老mm，你如何就這麼駑呢！老姐姐我能想不到這一茬？阿姑能決定是男是女，有藥的。當初我家那兩個小皮猴就是我盤算了主張要男孩的。我兒子兒媳婦還說甚麼兒子是扶植銀行，女兒是招商銀行。現在看看，還是我主張正吧。”

也不曉得家裡頭這兩隻蘆花雞是不是成了精，每次都在兒子媳婦下了班回家後才生蛋，恐怕冇人看到它們的功勞一樣。他摸著兩隻熱乎乎的雞蛋進了廚房，叮嚀保母：“給小沈蒸個水蛋吧，加強點兒營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