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上官曉茗纔回過神來,手指動了動,然後突地舉起手中的剪刀對準本身的心臟一刺――鮮血噴湧,在氛圍中如同一副傾瀉的油畫,全部天下,儘是猩紅。
一條銀色的,小小的,淺顯的魚。
垂垂的,上官曉茗眼中的神采漸漸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哦,本來她已經變成了魚。
花瓶裡的梅花混亂地癱在桌上,有些花朵被上官曉茗壓碎,再也看不出花的形狀。
上官曉透突地笑了,罵了一句:“你個小奸刁!還是跟之前一樣!”
自上官曉茗變成一條魚以後,上官曉透每天捧著一個魚缸,非論走到哪兒都捧著。用飯的時候,上官曉透將魚缸放在桌上,練武的時候,上官曉透將魚缸放在地上,外出散心的時候,上官曉透將魚缸捧在懷裡。
在最斑斕的時候死去。梅花是,她也是。
“砰!砰!砰!砰……”門被大力地撞擊著,上官曉透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曉茗,曉茗,你開門……”
……
如有來生,她必然不再投胎成人間的女子,對任何男人動情。
她的哥哥,還是和之前一樣,六合無雙。
“曉茗,你放心,哥哥必然不會分開你的。”
手中的剪刀微微發著寒光,上官曉茗有些板滯地站在桌旁,桌上的花瓶裡還插著好幾株梅花,紅豔豔的,開得正光輝。
血流得越來越多,桌上的一大灘血覆蓋了三分之一的桌麵,有些還順著桌沿徑直往地上流淌……
連人變成魚這類事情都能產生了,這世上另有甚麼事情是不成能產生的?
“曉茗,你彆怕,哥哥必然會一向守著你,不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是誰?是誰在她耳旁說話?為甚麼她感覺那麼放心,那麼暖和,那麼……難過……
上官曉透本覺得上官曉茗會刷地一下跑開,畢竟之前上官曉茗出錯了上官曉透伸手彈她腦門時,上官曉茗便是笑著跑開的。冇想到上官曉茗倒是將自個兒的腦袋切近上官曉透的手指,溫馨地,悄悄地,謹慎翼翼的。
哥,對不起。上官曉茗的嘴唇高低翻合,卻不再有聲音溢位。
上官曉透伸出一根小拇指放進魚缸裡,悄悄戳了戳上官曉茗的頭。
上官曉透對上官曉茗總有一種非同平常的固執,在連續換了好幾十個房間今後,上官曉茗終究按耐不住了,上官,曉透要換魚缸的時候,上官曉茗便在魚缸裡躺著,死活都不出去,因而,上官曉透終究不再每天換魚缸了。
上官曉透隻是驚駭,驚駭哪怕一刹時讀工夫,上官曉茗就會消逝不見。
痛,冇法按捺的痛。但是,痛得值得。
說著,上官曉茗伸脫手,悄悄切近魚缸,彷彿之前摸著她的頭。
都說魚是不會墮淚的,恰好上官曉茗有了想要墮淚的打動。
上官曉茗儘力適應著本身的身材,然後漸漸地遊了起來,上官曉透看上官曉茗又開端遊動,不由得高鼓起來。
上官曉透看著上官曉茗掉落,不由得捧著魚缸一臉焦急地問:“曉茗,你冇事吧?”
夏季的風有些狂躁,將窗戶吹得嘩啦啦作響,即便門窗關得緊緊的,也有風從門縫窗縫裡鑽出去,沁民氣脾的冷。
上官曉透有力地倒在桌上,嘴角留血,桌上的花瓶被撞倒,花瓶裡的水汩汩流出,混著上官曉茗的鮮血往桌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