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想再與他好好說說話,最好還能和他在宮中度過餘下這未幾的光陰。
河是出去傳旨,剛出殿門,便有公公過來奉告:“大總管,顧攸寧來攻皇城了,這可如何辦,前麵都亂了套了。”
婢女正在榻前喂她藥,一口一口的喝著那苦藥,頂著一頭遭亂的頭髮,姬妍秀一雙黑眼圈裡滿目蕭瑟,獨一支撐著她活下去的動力便是攸寧。
不解的是這類時候,女帝竟還對貳心生歡樂。
“河是啊,不是朕想放棄,而是朕已經有力再撐下去了。不過,麗朝的皇後姓姬也何嘗不成啊。”
許之洲斜挎佩劍,一手撐在劍柄之上,眸中綻放著不解與不甘。
不甘的是,作為麗朝臣子,即便搏命也難以抵當攸寧雄師壓境的凶悍態勢。
“你放心,我會與他談前提,若他不承諾,那你我便要以活身祭我麗朝社稷。你可駭?”
反而皇宮安靜的多,這是統統人都未曾推測的。
起碼,臨了了,他的女帝能做成本身敬愛之人的老婆也不錯。
現在另有他這麼衷心的奴婢跟從,也給了她些許安撫。
“罪臣顧攸寧,擅自出逃戍邊地,已犯極刑,現在謀逆之心昭然若揭。”
攸寧高坐於高頭戰馬之上,神情自如地帶領雄師入主京都城,百姓急於遁藏災亂,四周亂竄。
“是。大總管。”
“那陛下,顧攸寧那邊該如何?”河是摸索著問。
“讓他們不要自亂陣腳,丟了身份,失了麵子。”
河是請來太醫,診脈結束後,病入膏肓的她太醫亦有力轉圜,搖點頭下去了。
軍令如山,即便麵對力量差異較大之時,許之洲的眾兵士也要搏命一博。
第一輪乃遠攻,弓箭是最好的挑選,何況居高臨下的時候最合適箭攻。
“老奴不怕,即便到了地下,老奴也願誓死跟從陛下,服侍陛下。”
“去前麵奉告大臣們,陛下要請顧攸寧出去和談,畢竟疇前陛下曾屬意於他,再不濟他也要念及疇前陛下對他的法外開恩。”
“我等必將保衛皇城,殺啊。”
她揮退世人,隻留河是在側,靠在軟墊上,她抬眸凝睇殿門:“他來了!他果然來了,朕這個天子也做到頭了。”
幸虧有他一句話,不然攻皇城之際,便是上演宮城內婢女寺人四周跑路的場景了。
那人顫抖著跑開了。
而現在,女帝躺在榻上,苟延殘喘。
可他身為禁軍統領,任務就是保衛皇城與女帝安寧,內奸來犯,他便要誓死保衛。
聽出了她話中意義,為了她好,河是也不肯再爭甚麼了。
“唉……放他出去吧。”姬妍秀輕歎道:“若他感覺不安,大可放雄師入宮來,朕甘心放棄皇位,他便不會傷害朕,朕懂他。”
河是平靜自如嗬叱他道:“慌甚麼,我這不是出來了嗎?陛下自有定奪。”
顛末幾條街後,來到了宮牆以外。
這類時候,她竟淺笑著問河是。
“可老奴擔憂陛下安危……”
聽著身邊人的通傳,河是急的淚目道:“陛下,看來上天並未聽到老奴的禱告,顧攸寧他果然反了,已經到了皇宮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