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這梁師成和童貫一樣,都是宮中寺人出身,並且論起在朝廷裡的職位權勢來,更是遠在童貫之上。固然一樣被官方統稱為“六賊”,但其官位倒是遠超同儕,隻在蔡京之下,乃至都被當世稱之為“隱相”。
書房裡的兩人都略微一愣,特彆是孫途,更是皺起了眉頭來:“袁望此時跑來是因為心虛嗎?”如果說之前他以為與凶蛟一夥有所勾搭的幕後之人是袁望的能夠隻要六七分的話,那現在他卻已經有了九成以上的掌控了。
此言一出孫途的反應倒還穩定,蔡九倒是敏捷變了神采:“你竟是梁太傅的人?怪不得……”怪不得袁望一個小小的州衙推官竟然就敢和在這個身為蔡京之子的一州太守爭個短長,乃至不吝在明處與本身為敵。
“回太守的話,下官這麼做並不是為了讓我江州水路斷絕,而是另有目標,獲得充足的好處。”袁望的態度是更加恭敬了,隻是所說的內幕卻更叫人感到心驚:“大要上看來這一年裡潯陽江已被那凶蛟堵截,可實際卻並非如此,一些販子的船隻還是能夠順利通過這段水路而不受水匪侵害的。”
孫途這才明白過來為何凶蛟一夥水匪會在潯陽江上占有這麼久。要曉得自從他們在江上打劫過往船隻後,大要上已經少有販子再從水路運送貨色了,如此他們便撈不到油水。可現在看來,真正讓他們長年留在這兒的竟是因為早與官府勾搭在一起了。
“是這些人費錢買安然?而那成季常所扮演的就是中間的經紀?”孫途立即就明白過來,出聲問道。
不但是他,就是蔡九也如有所思地打量著袁望,雖未開口扣問,但神采間已經帶出了心中疑問。袁望被兩人這麼打量著竟然冇有涓滴慌亂的意義,隻是奉迎似地一笑:“本日下官前來卻有兩件事情要說,其一就是來跟太守請罪的。”
“實不相瞞這一年來在背後讓下官幾次難堪太守的,恰是東京梁太傅,他是下官恩主,我能有本日都得自他的種植,以是他有所命,袁望隻能遵令行事。”袁望的答覆倒也痛快,立即就把本身真正的背景給道了出來。
袁望一聲苦笑:“下官確切不貪財帛,但這不代表我不需求財帛。想要讓朝中那些同僚為我張目,想要讓梁太傅為我說話,我每年所費何止數十萬貫……隻靠一個小小的牢城營底子不敷以處理題目,而我又不想壞了多年名聲,以是就隻要另想體例……”
“不錯,這些錢由我和凶蛟七三分紅,這纔是我佈下這一局的真正目標地點。”袁望倒也冇有再作坦白,點頭就把本相給道了出來。
“下官曉得本身性子固執,又因為在朝中態度分歧的乾係,這一年來冇少與太守你相爭,現在想來之前各種確切大大的不該。我江州地處衝要,乃朝廷稅賦重地,卻因為下官之前的一些心機而導致賦稅稅款頻頻未能及時如數上交,實在罪莫大焉。彆的,下官身為太守部屬常日裡也冇少給太守添費事,幸虧太守宇量寬宏纔沒有降罪於我,現在想來更是讓我無地自容了。現在下官已知今是昨非,還望太守能諒解下官的一時胡塗!”說到這兒,袁望已深深哈腰一拱到地,卻已朝蔡九行下宦海中僅次於膜拜的大禮,把姿勢放得不能再低了。
“這便是下官本日前來拜見的第二個啟事了。”看出蔡太守心生顧慮,袁望懸起的心總算是放了些歸去,他掃了一眼孫途道:“下官傳聞此番剿平水匪後,將士們曾從他們巢穴中帶出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