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你的東西能拿得脫手，我才搭這條線。那雜貨鋪老闆本就是與我熟悉的，當初我擺攤之際，也常把貨銷給他，現在斷了他的供貨小半年，內心實在過意不去，你能續上也全了這點交誼。隻要一點，送去的東西可得細心著，如果砸了我的名聲，那但是不該的。”

“女人說，這件事夏老闆必然感興趣，”紅杏的身子微微前傾，臉上帶了一絲笑意，悄悄吐出三個字，“麗裳坊。”

“真是抱愧，我不感興趣，”夏顏冇好氣地說，轉過甚又打量何漾一眼，見他盯著不遠處的掛簾馬車，心知那邊多數就坐著晚晴，心下一陣煩躁，“你想去見見不？”

不過夏顏卻不想按對方設定的門路走，闊彆這個女人纔是萬無一失的戰略。

“夏老闆，我家女人有請。”紅杏福了福身子，麵帶淺笑道。

何漾剛要彎起手指刮刮她的臉，又想到今時分歧昔日，便放下了手，轉過話題道：“這善人的名頭既已傳了出去，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落實了。”

“讓你莫饞嘴，這會子曉得短長了？讓我瞧瞧舌頭可破了？”何漾捏著她的下巴抬起，正歪了頭往裡望，卻被身後一聲咳嗽打斷了。

談笑了兩句，招娣拎著個小袋子返來，裡頭盛滿了銅板，收回叮噹響兒。她把荷包子往櫃上一擱，取出一張小箋子粗粗記了幾筆：“店主，這個月一百六十文先還你，下月還能再多些。”

招娣被表揚，麵上一羞，低了頭道：“多謝店主照顧，先容一條財路。”

商討定這件事，招娣鎮靜地兩眼晶亮，店主承諾了給兩成傭金，這比平常賣荷包帕子賺多了。同屋的蜜斯妹見她有這進項，都戀慕的緊。

這日梅廉來取新舞裙，聞聲櫃上人群情放粥的事情，當下又多付了一倍銀錢，隻說略表情意。

“已經漲到八百文一石了，現在小堆棧的糧食，最多隻能支撐十天！”夏顏也急得額頭冒汗，鋪子裡另有十幾張口，做活兒的匠人是不能餓肚子的。

“梅大哥，你再打趣著，我可要攆人了，”夏顏佯裝唬臉道，哈腰把櫃下幾隻頭花擺出來，一水兒的小珊瑚珠子，有拚花有串珠的，款式也新奇，夏顏遞了一隻給梅廉道，“大哥你瞧瞧，這都是招娣的技術，她在這上頭極有天賦，你可看得上？你那舞姬的配飾，也一併讓她包了罷，現在我也冇那很多工夫做這個了。”

“你是不知，自打弄了這個芳名錄，掛在粥棚外頭，來捐銀的富紳多了一倍，有那先前捐少的，還來補捐。”夏顏說著便帶了笑意，虧這損招也隻要何漾能想出來，那些好麵子的鄉紳公然攀比起來，誰也不想落得最末。

一起笑鬨著回到家門口，草蘿子裡的楊梅卻所剩無幾了，夏顏吐了吐舌頭，覺著牙根子都麻了。

自前次不太鎮靜的結束以後，晚晴就再也冇呈現過，對方大抵也曉得本身不待見她，以是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此次又俄然相邀，卻不知打了甚麼算盤。

夏顏回絕以後，便要開門進屋，卻被紅杏一把攔到了前頭。

天擦黑時，夏顏盤完了賬便要回家，剛鎖上櫃門，就見何漾立在外頭，正一臉淺笑望著她。

“現在外頭穀子代價多少了？”何漾揉搓動手指，眼神盯著牆角處一排搬食的螞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