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你可知這有多傷害？你如何能讓她一個女人家涉險！”

“麗尚坊的目標是你，她們在操縱芝姐兒靠近你，我可有說錯？”

月色昏黃，一長一短兩單身影緊緊相隨，卻無半分交集。

用完一碗薑湯，渾身都熱乎了起來，夏顏同幾個丫頭踢起了毽子，她腳下力道大，踢散了一地雞毛，非常惹得丫頭們抱怨。

這一次，何漾又墮入了沉默，可他的神情已然宣示了統統。

最後一個音拖長揚起，直直擊中了她的心扉。夏顏不由自主摸到了本身的手腕處，那上麵有一個小小的縫紉機頭紋身。

青丫不識字，見她盯著糕點瞧個不住，還覺得她愛吃，便拿起一塊遞到她跟前道：“昨兒早晨少爺帶返來的，您可嚐嚐？”

夏顏的聲音按捺不住顫抖起來，彷彿有無儘惶恐朝她逼近：“你應了她甚麼？”

何漾望著她失神的雙眼，臉上不由透暴露痛色，上前一步低聲道：“我並非想逼迫你，莫要自苦。”

“我冇有承諾她任何事。”

何漾沉默了半晌，也未多做挽留：“既如此，我送你歸去。”

何漾安撫地拍拍夏顏的肩，走到門口去，小聲同芝姐兒扳談了幾句，而後便把人帶了出去。

夏顏先還同她笑談幾句，直到低頭瞧見了盤子裡的甜糕，不由凍住了神采。

“本日你我都意氣用事了，再爭辯下去隻怕冇法結束，”夏顏再展開眼睛之時，已規複了安靜，她向來是這般剛烈堅固的性子，從不把本身的缺點曝露人前，“天氣已晚，不便久留，我先歸去了，你和家裡人好好聚聚。”

夏顏隻覺猶不成信，還未從方纔的打擊中回過神來，且這番解釋不但冇能消氣，反而更加肝火中燒了，“既如此為何不早些奉告我，你們瞞著我做了這很多，又把我當何為麼了？”

招娣察言觀色，曉得她並不想提這事，便杜口不言了。

接下來幾日，夏顏變得非常繁忙，新盤下來的繅絲坊請了匠人重新清算，屋頂用上好的青瓦重新鋪就，天井被修小了一圈，從院中往上望去，小小一片四方天，一碧如洗。

“不，這是活結。”夏顏喃喃自語，眼睛乾枯發澀，她緩緩閉上雙眼，麵如死水。

她情不自禁打了個寒噤，被這番話問得張口結舌，似是想要回嘴幾句，卻無從開口。

因為看破，反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