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手巾擦拭著他的腿腳,舒坦地讓他滿身都放鬆了下來,何漾盯著她的頭頂望出了神,喃喃道:“上回……你給我的畫,我看了。”
夏顏聽他這般說,不由叉腰嗔怒道:“叫你逞能!本就冇做過農活兒的人,貿冒然下地去,可不是給農夫添亂。”
縫紉機消逝了也有一段光陰了,市道上始終冇有第二家出售不異針腳的衣服,這讓夏顏臨時放下了一絲顧慮,反而抱著看好戲的心態了。這機器對於生手來講天然再簡樸不過,可對於初度打仗的人而言,無異於天外之物。光是穿針引線就是第一道難關,更彆說平常保護了。如果趕上換底線、跳針之類的小弊端,就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刀上可有鏽跡?”夏顏望著深可見骨的傷口,擔憂問道。
酒足飯飽,青丫清算了碗筷去洗,夏顏把何大林穿破了的衣裳拿在手裡補綴,何漾伸直了腿兒,快意在他腳踝處蹭來蹭去,一人一貓玩得鼓起。
夏顏唬了一跳,當即跑了上去,體貼道:“這是怎的了,可傷到筋骨了?大夫看過了未曾?”
“何為麼?褲子上這很多臟汙,難不成還嫌傷得不重麼?”說罷她走到外頭去,打了一盆熱水,絞乾手巾替他細細擦淨血漬。
那丫頭左拐右繞,非常警戒地四下打量著行路,夏顏也不敢跟的緊了,隻假裝是逛街,不遠不近地跟著。忽而間,她鑽進了一道細狹巷子,夏顏跑疇當年,就再也冇見到人影兒了。
何漾低笑一聲,把快意抱到腿上,摸著它的大肚子戲謔道:“我的錢都在五鬥櫥裡,你現在可要去翻檢?”
原還覺得菜會有剩,冇想到幾人敞開了肚皮吃,外加一隻懷了身子的貓兒,硬是將一桌子飯菜都塞進了肚裡。
既是補過生辰,長命麵是少不得的,滴了芝麻香油,挖了兩大勺剁椒,香噴噴的出鍋上桌,爺兒們用大海碗裝了,三五嘴下去就少了大半。
夏顏抿嘴一笑,把手上的衫子補綴齊活兒,丟進針線筐裡,拍了鼓掌道:“叔,這衫子已經補得脫了形兒,改明兒換一身罷,這一件鉸了做抹布使。”
“那刀是常用常磨的,鏽跡倒是冇有,就是染了泥巴,醃的疼。”何漾見她盯著本身的小腿望,可貴暴露一絲羞意,便想放下褲腿粉飾住,被夏顏一把抓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