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忙過了這一個月,夏顏的小帳本上都已經攢到了六十兩,除開借給何大林的二十兩,四十兩白花花的銀子躺在錢匣子裡,夏顏日日都要摸上一回。
“爹爹去鄉間進木料了,哥哥去蘇府了。”
“這是甚麼玩意兒,光溜溜的一件衣服也不穿。”揮了揮手作勢要攆走夏顏。
他一提這話,何氏就苦了臉抹起眼淚來:“大哥,這日子冇法過了,你家這丫頭要逼死我們母子啊!”又絮乾脆叨說了很多日子艱钜的話,彷彿夏顏倒成了剝削的那一個。
芝姐兒因在蘇家做過幾天長工,管事娘子對她也是對勁的,何氏這才動了腦筋,想把她賣到蘇家去,多領一份嚼口。
在家裡做活兒到底不便利,每回進空間就跟做了賊似的,還常常怕被人發明端倪,剛出來未幾會兒就得出來。這一來一回的折騰,效力就低了很多,如果有一間獨立的事情室,就輕易避人耳目了。
四寡記是說四個孀婦悲歡聚散的故事,此中一個桑孀婦最是凶暴,欺弱怕強,慣會刻薄自家妯娌,最後落得個蹲大獄的了局。
蘇府剛有個端莊主子歿了,要大辦喪事,可巧補葺祖墳的工程已經完工,下半年另有一個女人要出嫁,還要在秋山修建個新園子,幾件大事撞到了一起,本來家裡的仆人就不敷用了,這幾天正滿城的尋牙儈采買丫頭小子。
何氏狠狠吸了一口氣,眼看明天是討不到便宜了,內心不由又憤又恨,恨不得把這丫頭撕碎了踩個稀巴爛,才幾個月風景,就把一貫實心眼的何大林給拐左了,長此下去,自家連站腳的處所都冇有,總要找個彆例給她點色彩看看纔好!
這邊氣走了何氏,何大林一言不發地把人台抬進了屋,夏顏曉得貳內心不好受,也不去打攪他,隻冷靜回房清算東西。
何氏一聽何大林這是要放手不管的意義,當即就要哭天搶地,才嚎了一嗓子,就見夏顏端了個小凳子出來,手裡抓著一把瓜子,邊嗑邊笑話她。
因是實木的人台,很有些分量,夏顏一人也抬不動,何大林扛了送到她屋裡去。才搬到後院,就碰上了來打秋風的何氏,這幾個月裡她來了兩三回了,都冇討到甚麼便宜,夏顏不是拿銅子兒撒在地上打發她,就是拿臟碗裝了飯食給她,跟對待叫花子冇兩樣,每次都把她氣得七竅生煙回家去。
何氏氣得雙頰通紅,抖著唇瞪直了眼,一口氣吊著就是喘不過來。到底是個妊婦,夏顏也不敢氣狠了,嘴上占儘了便宜,還笑眯眯地說:“您適口渴了?要不給您端一碗茶來,喝完了再持續哭?”
何漾卻提不起精力,把麵前的碗一推,滿臉不耐:“這事兒爹看著辦就是了,又不是和婆家吵架,還得孃家人撐腰!”
下鄉裡一戶鄉紳的女人要出嫁,特地上城裡來找她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