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奶奶瞪眼著他,嘴唇顫抖著,話還冇有說出口,眼淚卻“嘩嘩”流了下來,指著老頭說:“你們一天殺了崔家窪7、八十口兒人,燒了十多處屋子,連吃奶的嬰兒都被你們活活燒死在屋裡了。我的兒子剛滿十七歲,也被你們殛斃了。”連奶奶說著,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甚麼舊業?”路新銘插嘴問道。
雷嬸兒仍跪在地上說道:“父債子償,夫債婦償,天經地義。剛纔就應當把我燒死啊。”
老頭看了一眼路新銘,說:“綁馬!”
大師都坐好今後,石六兒對老頭說:
“老伯,你是說……我丈夫就是你從火堆裡抱出來的……阿誰老二家的孩子?”雷嬸兒驚駭地瞪著眼睛,望著老頭問道。
石六兒之以是要如許做,是感覺本身是個大人,除了雷嬸兒以外,彆人都是給梁曉樂作伴兒來的。看在乾女兒的份上,本身也得往前站。
連奶奶忿忿說道:“上輩人做惡,讓下輩人來還,這老天定的甚麼事理啊?”說完和雷嬸兒相擁而泣。
“這一來,雷老爺泄氣了,便整日以酒澆愁,厥後又抽上了大煙,這雷家更是雪上加箱,眼看日子過不下去了,雷老爺隻好重操舊業。”
石六兒點點頭,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這些惡鬼是如何找到雷家小少爺的呢?”
“厥後,我把他送到一戶農婦家裡扶養。我們幾個冇死的下人,設法運營起雷家在彆處的一個買賣鋪,每年都會送些錢到這個農婦家裡,讓她好生扶養,並讓她謊稱孩子的姨娘。
本來,有一種匪賊是專門靠綁架度日的,稱作“綁馬”。他們先瞄誰家有錢,踩好點,把他們家人給綁了,然後在他們家大門上拴一根馬鞭,留下要錢的數量,這家人就要四周湊錢,不然一天給他們家送一根手指,十根手指送完了,如果錢還冇送過來,就會撕票。
“雷老爺如何也不能眼看著本身的兒子被處決呀?賠了死家很多銀子,又費錢打通縣官改判。那銀子,可花老了。老三是保返來了,家底也幾近掏空了。
“從這裡看東南,約莫7、八十裡路。”老頭答。
“既然如許,那你就給我們實話實說吧!為了你的主子,也為了這個村莊。”石六兒又說。
“在這裡燒殺後歸去不久,雷家古怪地產生了一場火警。高低三十多口兒人,幾近都被燒死了。當時我也在場,便蒙著條濕被,從冒火的屋裡抱出了二少爺的兒子,給雷家留住了一條根兒。
“咳,冤孽啊!”老頭又歎了口氣說。
連奶奶擦了擦眼淚說道:“確切產生過,還燒死了一個年青媳婦。傳說這個年青媳婦的冤魂也出來搗蛋過。總之,怪事不竭。人們因為驚駭,這才都搬走的。”
其彆人誰也冇言語。以任連奶奶用哭聲宣泄著心中的痛恨。
雷嬸兒終究聽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曉得了本身丈夫的出身和死因,起家跪到連奶奶身邊,雙手拉著連奶奶的胳膊,大聲哭著說道:“奶奶,我就是雷家阿誰孩子的老婆,我有罪,我有罪啊。”說完蒲伏在地,泣不成聲。
“這倒底是如何回事?”石六兒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