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墨取了調羹，好說歹說，又搖又勸，四皇子的眼總算展開一條縫，很給麵子的喝了兩口湯。春墨還要再勸，四皇子一抬手：“拿開，我要睡了……”

潮生還想再問，已經聞聲了腳步聲響。

得想個彆例把春墨支開才行――

潮生一夜都在床上烙燒餅，翻來覆去，隻感覺身上炎熱，睡不實。起來把被子掀去一床，又重新躺下，冇一會兒又感覺身上涼了。一床被子到底兜不住壓不實。

四皇子嗯了一聲，懶洋洋地問：“甚麼？”

來公公為甚麼要替她說話？她當初和來公公都冇說過甚麼話，頂多就是見麵的時候問候一聲。

好吧，好吧。喝醉的人不能以常理揣測。

好，好處？

四皇子如此君子的一小我，如何這會兒跟個賴皮的孩子一樣？還會要好處？

四皇子眼睛睜大了一眼，看了她一眼：“我為甚麼要奉告你？你給我甚麼好處？”

但是四皇子是如何曉得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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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眨眨眼：“你承諾了，可不能認賬。”

下雨，氣候一天比一天涼了。

如何感受象哄孩子似的？

這個難度……有點大。

從潮生到東宮來，算著也一年半多了，統共隻見四皇子喝多了那麼一回，那還是二皇子硬灌的，四皇子本身平時可不喝酒。

“不了，時候不早，還得歸去照顧著。”

成果機遇來得比她設想中要快。

李姑姑那邊的線索是如許，四皇子也這麼說――

大師要重視身材啊。

“殿下？殿下？”

潮生應了一聲出去，到門口時轉頭看了一眼。

她還是頭一次做如許的事，固然嚴格提及來也不是做甚麼見不得人的事，可就是忍不住嚴峻，一顆心撲通撲通的，一下比一下跳得快。

珊瑚端著滿滿一盆熱水，一步一步謹慎翼翼的走了出去。

“那殿下要甚麼好處？”

第二天是大年月朔，彆看四皇子明天夜裡喝醉了，睡得又遲，但是一早天不亮就已經起來。二皇子也不例外，兩人都換了衣裳，結伴去給天子拜年，然後天子會領著大小老婆大小兒子們祭祖。潮生她們早上頭一頓吃的是李姑姑親手做的湯餅湯圓，內裡還下了餃子――這是南邊北方人的風俗都照顧到了。餃子裡頭是埋冇玄機的，潮生就吃到了包著銅錢的餃子，世人紛繁笑著恭喜她，潮生一看李姑姑的神采，就曉得必定李姑姑暗箱操縱，成心把這好彩頭送進她碗裡的。

四皇子點了點頭，嘴角微微彎起，神情中帶著幾分對勁：“我天然曉得。”

“那，我去去就來，你在這兒候著，殿下要茶要水，你就把穩點服侍。”

這麼一對比，秋硯顯得神采慘白，眼下青黑，吃湯餅的時候懨懨無神的，統共冇吃兩口。

主子們不在，剩下宜秋宮裡的宮人寺人們都相互串門拜起年來，潮生也偷了空去找含薰。含薰也穿上了新衣裳，是一件粉色的襖，上麵是鵝黃裙，色彩彆提多鮮豔了。她梳下落雲髻，簪了絨花，臉上和嘴上都擦了一層胭紅，看起來鮮豔清麗，彷彿一朵在雪地裡綻放的花。

潮生急得鼻尖都冒汗了：“殿下前次說有人會和我難堪，殿下曉得不曉得那人是誰？”

四皇子仰在床上，臉紅撲撲的，大抵是酒熱上湧，領子已經鬆開了。

潮生悶頭吃本身的，她還冇來及奉告李姑姑明天她套四皇子的話，廚房裡人進人出的，小宮女們也比平時活潑很多。她們進宮的光陰都不算長，對過年有著滿滿的熱忱，李姑姑也比平時和藹很多，給她們抓了大把的糖花生、炸果子，一個個吃的手上嘴上滿是糖渣和油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