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讚歎一回，便笑著衝他擺了擺手，“現在纔不過晌午，你們爺要晚膳時才歸，我有的是時候，如果你有事啊，就去忙，如果實在無事，倒也能夠坐在這裡與我聊談天。”

全福笑嘻嘻地伸出個大拇指，又從懷中取了彆的一張紙箋來，“女人賢明！”

顏箏忙起了手中的活計，一邊想著，該如何將要交代的事，不露陳跡地都囑托給全福。RS

她緊緊捏了捏碧落的手心，“我和你之間，原不必再多些甚麼，你懂我，我也懂你。我就一個字，等。”

碧落點了點頭，卻忽又搖了點頭，“我隻盼你過得好，如果便當，那天然好，可如果有些難堪，我也無礙的。”

顏箏無法地歎了口氣，重又將衣裳翻開，有些不美意義地指著針腳說道，“我那裡真會做衣裳？不過是和碧落說好了，不想失期於她。”

顏箏心下一動，問道，“你家在皇城的綢緞莊子，是叫雲記？”

冬院的正堂，顏箏將親手做的衣裳遞給碧落，“做得不好，恐怕穿不上身，不過老是我一番情意，你可不準扔。”

碧落忙奪了過來，笑著說道，“好好好，看在你手指紮破了好幾個洞的份上，這衣裳我必然好好供起來。”

他語氣果斷，倒像是當真的。

碧落聞言，將腦袋垂在顏箏肩膀，靠了好一會，終究破涕為笑，“嗯。”

她目光微微一痛，“自從前次陳州一彆，我哥哥也不曉得去了那裡，說不定賭輸了錢也丟了命。”

顏箏輕撫她肩膀，安撫她說道，“你如許仁慈，你哥哥的心腸想來也不壞，隻不過是遭遇家變打擊太大，又冇小我指引他一番，是以才誤入了歧途。”

懷玉閣的小廚房就設在後院的一角，因元湛本來不大在自個院子裡用飯，是以火灶固然齊備，但卻隻作燒水之用，小廚房冇有另聘個廚娘，滿是全福一人打理。

碧落展開衣衫，倒也冇有趁機說幾句挖苦的話，隻是哈哈笑個不斷，“我瞧你那樣信誓旦旦，還覺得你學過呢，不過不要緊，反正我也不差衣裳穿，這件就留著當壓箱底的寶貝了。”

顏箏喚住他，躊躇半晌終究開口，“徹夜能不能早些返來？我新學會了幾個菜色，想要做給你嚐嚐。”

顏箏呆在冬院很久，與碧落說了好些話，又將屋子裡藏著的幾樣金飾都給了她，“我現在在懷玉閣那邊，用不到這些東西，你拿著吧，總不能留著白白便宜了周嬤嬤。”

固然她裁剪和針線上的技術有些差能人意，但碧落的女紅那麼好，想必在乎的也並不是這衣裳能不能穿出去，而是她的一片心。

也不知過了多久，日頭終究升到高高的蒼穹正頂，她見時候不早，依依不捨地與碧落道彆，“我承諾了雲大人，要親手做幾道新學的菜色給他嚐嚐的，時候不早，我得歸去懷玉閣籌辦了。”

碧落聽聞這話，內心模糊有些感受，她昂首猜疑地望了顏箏一眼，卻甚麼都冇有問出口來。

顏箏冇有答覆，卻先打量著他，因跟他很熟了，她終究忍不住開口問道，“我實在一向都想曉得，你身上到底藏了多少張紙條，如何每回都能找到合適的內容來答我的話？”

元湛目光瑩瑩，語聲和順若水，“好，如果無甚麼要緊的事，我就立即返來。”

這些天來，凡事懷玉閣做了甚麼新奇的吃食，她必是要送一份去冬院的，又連夜熬著燈油為碧落做這件衣衫，光是他親眼所見，就有好幾次縫衣針刺破了手指，她為這衣裳當真是費儘了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