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靈槐猛地鬆了一口氣，看著樓道裡的聲控燈跟著那群人的挪動一樓接一樓地亮起來，終究停在了四樓。

沈薇歌哽咽，把手上拿的包裝盒放在桌子上，翻開包裝盒，內裡是對低調淺顯的耳釘。

讓人把早餐撤下去，把屋子裡打掃的人都支開，她無聲看向沈薇歌。

夢裡先是看到一個看不清麵龐的男孩兒哭著喊她媽媽，一會兒又變成了她的安安和樂樂會困在車禍燃燒的大火中，慘叫著掙紮。

“您是……”她眯眼看著來人，卻隻看到了對方臉上大得誇大的墨鏡。

“你……”穆靈槐驚了一下，“你哭了一早晨？”

沈薇歌躊躇一下，摘下臉上的墨鏡，暴露一雙腫成核桃的雙眼。

那輛車和她的豪車停在一起，鮮敞亮麗的模樣和沉寂襤褸的大樓格格不入。

穆靈槐摸摸兒子的臉，儘力扯出一個笑。

“這個。”林嬸把快遞盒子遞過來。

“媽媽！”

“我叫沈薇歌，是穆靈槐的大嫂。”她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帶著鼻音，跟剛哭過似的。

“媽媽……”聞承安噠噠噠邁著小步子跑到媽媽床邊，爬上床依偎在媽媽身邊。

等她精疲力儘看著司機和林嬸帶著兩位小少爺和小蜜斯分開，正籌算歸去，莊園門口又來了人。

盒子富麗又高調，讓她內心一突，模糊猜到是誰送來的。

倒在血泊的二兒子抱著已經落空呼吸的mm將手伸向她。

林嬸想幫他洗臉，卻被他回絕了。小瘦子特地找了之前和媽媽乾係不好的保母孫姐，讓孫姐給他洗臉。

春季的風太冷，吹得她手指冰冷，不住顫抖。

“好！上學上學！”小女人小嘴叭叭叭，被林嬸牽出房間，“林奶奶，我想穿那件粉色公主裙，我和好朋友說好了明天要打扮成公主去上學！”

江哲茂在吵嘴兩道都很吃得開，就算報了警，他大抵率也不會被罰，反倒是她和孩子們就更傷害了。

那群人誰都冇有出聲，腳步悄悄上了樓，直到他們的身影消逝在她視野裡，那股淩厲的殺氣才漸漸消逝在氛圍裡。

可他不曉得，孫姐早就被前兩天他媽開車撞大門的狠勁兒嚇到了，躊躇看了他媽好幾眼都冇給他洗。

幾個穿戴黑西裝的高大男人從車高低來，此中一個瞄了眼她的車，彷彿轉頭看了眼她的方向。

她親親兒子的小腦袋，“安安彆擔憂，爸爸和媽媽冇事，小朋友不要擔憂這麼多，開高興心玩纔是最首要的事情。”

穆靈槐親親女兒的頭頂，昂首瞥見穿戴寢衣站在門口，正擔憂看著她的二兒子。

“這是……”

可不管她如何跑，和孩子們之間的間隔還是如萬丈深淵般難以超越。

她身上一重，展開眼，麵前是個放大了無數倍的小圓臉。

“包裹？”

她想過沈薇歌會來找她，但冇想到她來得這麼快。

她如何能救他？

林嬸已經在房門前站了好久，見穆靈槐的情感垂垂安靜下來，纔出來提示道：

聞家的保鑣大抵都曉得了她前兩天開車直接把莊園大門撞下來的英勇事蹟，見她返來，一個個笑得滿臉褶子。

她瘋了一樣地跑，二兒子向她伸出的手有力緩緩垂下，兩個孩子再也冇了聲氣。

“媽媽……”

“媽媽！”

她看著那間暗中的屋子，雙手攥成拳頭。秋風冰冷，吹得她滿身的血液一點點涼下來。

“……”

“你和哥哥一會兒該去上學了，現在去換衣服吧，我們籌辦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