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賤再次問道：“現下她體內腫瘤已最多麼程度？”

蕭賤雙目發直，朝宸妃瞪視半晌，繼而歎了口氣，搖了點頭，道：“秉皇上，非小人不肯醫治，實是小人不能醫治。”

大玉兒瞧著心焦，倉猝向蕭賤詰問道：“泰迪……我那姐姐可另有救？”

蕭賤一起小跑，不久已相稱雎宮，那宮門口守了一名小寺人，一見他前來，立即將他引入。待蕭賤來到宸妃床前，發明皇太極、大玉兒、鴻雁、郭樹臨等四人早已齊聚。除此以外，另有一中年仙顏女子陪坐在皇太極身邊。

俄然又聽蕭賤捏著嗓子向鴻雁道：“鴻雁仙子，你可曾探過宸妃現在病情？”

宸妃入墓之時，蕭賤站在人群當中，遠瞭望著送葬步隊最前端的大玉兒。

鴻雁抿了抿嘴，聲音乾澀地說道：“她肺、腦、骨、肝皆已長滿腫瘤，且入肉生根，如要將之連根拔出，即是去除半個腦筋，如此一來，即便她能幸運存活，隻怕便會成為活死人……或者說……生不如死……”

皇太極轉而大喜，忙鴻雁投去求懇目光，鴻雁被他瞪得莫名其妙，不由皺起眉頭，望向蕭賤，想從這蒙麵寺人身上看出一些端倪。

蕭賤不與她目光相觸，悄悄向鴻雁傳音道：“仙子，你那起死複生的玉仙宮靈藥，可另有上幾錢？”

蕭賤自替宸妃趨病以後，其“神醫”之名在宮中不脛而走，前來求他瞧病之人如過江之鯽。但病人雖多，也不過是些頭痛腦熱，腰痠背痛之類的小病。蕭賤隨口瞎扯，胡亂施治，倒也冇將人醫死，如此一來，他的頭銜再次進級，由神醫變成醫聖。要不是深藏宮中，前來求治之人隻怕要踏破門檻。

皇太極聽得兩人對答，曉得鴻雁定所言非虛。心中驚懼，實是難以言喻。一時仿徨無措，難以定奪。

蕭賤點了點頭，道：“依你之見，她可有活命之望？”

皇太極頓時啞然，左思右想，忽而怒道：“你既然看不好病，直說便是，為何又痛下狠手，傷害我愛妃？”

蕭賤聲音驀地變得極是和順，道：“你不會在乎的，話說返來，世上又有何事，是你真正在乎過的呢？”

“我也隻是瞎猜。”蕭賤輕描淡寫地說道，“此乃你姐妹倆之間的事，自也由你自行決定。”

此時天空飄著綿綿細雨，雨中的大玉兒神情麻痹，如同雕像，眉間眼角均無喜無悲。

蕭賤再次向她低聲輕語，大玉兒臉現惶恐之色，失聲道：“這如何使得……”話到嘴邊，便即愣住，但她神采忽紅忽白，明顯心境狼籍。

“何故見得？”大玉兒張大妙目，不解地望著蕭賤。

鴻雁心中一凜，當下傳音迴應道：“你究竟是何人？為何曉得我玉仙宮……秘藥？”

“常言道‘因愛生恨’，前人誠不我欺也。”蕭賤心道。

鴻雁頓時心搖神馳，恍忽間生出一念：“是他？不，不……他絕無這等治病手腕……並且他……怎會成了……寺人？”

鴻雁心中略一慌亂，但旋即平靜下來，想道：“鴻雁，莫要胡思亂想，此人雖來源不明，但所言甚是，我……已經丟棄了那麼多，又有何事不成為？宸妃已然必死無疑，但對我來講恰是天賜良機。”

鴻雁心中一片冰冷，顫抖著傳音道：“但是……這般手腕……未免……”

“泰迪，你這是做甚？”皇太極頓時雙眉倒豎，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