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細看了半天，俄然鬆了口氣，道：“太好了……不是他。”

錢謙益感喟道：“這也是無法之舉，我武聖軒雖用心良苦，但世上卻多是空談無謀之人，開口杜口便是誓死衛國，擯除韃子，卻全然隻知逞匹夫之勇。一旦得知武聖軒替清國做事，常常話未幾說便即脫手，故我等隻能行事隱蔽，到處謹慎。”

錢謙益喃喃道：“好吧，好吧。”語氣蕭索，神情非常絕望。說著話，他長歎一聲，起家離座，將大門翻開，道：“如是，你贏了。這位蕭先生不但武功高強，並且用情至深，豪氣乾雲，實是勝我一籌，我將你交給此人，也算放心了。”

蕭賤心道：“誰說的？那使者動手狠辣，較著是想取我性命。隻怕是錢謙益見我冇死，臨時找了藉口，以求自保。”當下也不點破，點頭道：“如是，你冇受傷吧？我看這勞什子武聖軒你也彆呆了，不如一起與我遊曆江湖，再也莫管這些閒事。”

“他是武聖軒的人，難不成方纔那履利用者是他叫來的？”蕭賤生出一個設法，心中警悟，徐行向著錢謙益走去。

“是以你便叫來履利用者，想要殺我了事？”蕭賤直言道。

“這如何行？”蕭賤心中一凜，剛想回絕，忽聽腦海中伏羲聲音傳來：“你現在麵孔與之前已大不不異，儘可放心大膽地取上麵罩。”

蕭賤傲然道：“鄙人不想多豎仇敵，但也毫不會受人威脅。如武聖軒執意如此，那也彆怪鄙人動手無情了。”

蕭賤“哼”了一聲，道：“你打得一手好算盤。”說罷，扶著柳如是站起，又道：“現在你可對勁了？”

“隻是甚麼？”蕭賤詰問。

錢謙益道：“蕭先生，明人不說暗話，你並非削髮人，也就無需在我麵前作偽了。”

蕭賤本有插手之心，聽柳如是這般說法，因而故作難堪神采，低頭苦思了半天，這才仰天歎道：“好吧，既然如是你出言求懇，我又怎能忍心回絕？錢先生，這結義酒要如何喝法，還叨教下。”

驅走那履利用者以後，蕭賤失了閒逛的心機，辨明方向，返回了住處。

錢謙益道：“單單發誓還不敷夠，唯有請你喝下結義酒，入了武聖軒，方能將追殺令一筆取消。”他一邊說，一邊打量蕭賤神采，見他神采麻痹，無動於衷，又加了一句：“屆時不但能救得如是性命，老夫更可向尊主舉薦，讓你代替老夫之位，與如是結為伉儷，共同業事。如若不然，武聖軒定會不竭派出使者，前來刺殺你倆。蕭先生武功雖高，但隻怕也難以對付這無窮無儘的暗害吧？”

蕭賤嘲笑一聲，道：“錢先生當真覺得蕭某是那好色荒淫之徒，想要以美色來勾引於我？可惜我雖非方外之人，但也三屍儘斬……”說到此處，他俄然雙耳翕動，發覺屋後一絲纖細響動，心中迷惑陡生，忙改口道：“……更不會受你威脅，改換門庭。你讓那使者固然放馬過來，蕭某雖鄙人，但也定會不離不棄，極力護得柳女人安然。”言之鑿鑿，顯得豪情萬丈。

柳如是蹙起秀眉道：“不是……我夢中所驚駭之人。”接著她伸脫手，摸了摸蕭賤臉龐，輕笑道：“夫君，你的臉好光滑，就像剛出世的嬰兒普通呢。你之前各式坦白，我還道你是醜八怪，冇想到長得還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