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苦笑一聲,將蕭賤拉至一邊,低聲道:“蕭愛卿,你有所不知,寡人本身登大寶以來,欲力挽狂瀾,成為複興之主,但諸事不順,數次三番遭受停滯。寡人請高人卜算,得知寡人需當經曆三劫九難,方可度過危局,延我大明氣數。”
蕭賤上前一步,拱手道:“李公子,我們並非有所坦白,隻是我們實在不是世家後輩。還請包涵。”
蕭賤打量門外之人,隻感覺此人臉孔年青,約莫三十歲不到,但兩鬢已有些發白,嘴角下垂,雙眉微蹙,一副福薄之象。身上衣物固然華貴,但略顯陳腐,彷彿是好久未穿之物倉促之間被人翻出,臨時拉來充充門麵。
蕭賤本想一口回絕,但話到嘴邊,心念急轉,想道:“老王此次拉我下水定有深意,我不如先承諾下來,問明老王企圖,視景象做籌算。歸正到時候我想走,諒他崇禎也攔不住我。”
接著向蕭賤一指,道:“零兒,這是我師父,蕭賤。”
“好了,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你再推讓,便是不尊君令,莫怪寡人治你個裡通內奸之罪。”崇禎虎著臉說道。
話冇說完,王若蘭一把將其拉住,死死捂住他的嘴巴,笑道:“本來是天下聞名的留仙公子李仲槃,幸會幸會,我們並非世家後輩,在此集會,多有打攪,實在抱愧。”
鴻雁走到蕭賤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蕭郎,天意如此,莫要強求,如果貳心中喜樂,我們也就不要違逆其意了。”
蕭賤哪想到魯管仲竟已結婚,一時措手不及,目光望向葉殘落,剛想說幾句賀詞,未曾想一望之下,頓時滿身湧起一陣寒意。
蕭賤哪知崇禎竟冒出這麼一番話來,心道:“這等巫卜占算之言怎可輕信?這皇上好生胡塗。”
蕭賤甫一到都城,已是費事多多,正頭痛不已,剛想找個藉口逃離此處。忽聽隔壁一套宅子房門吱呀一聲,一名年青男人走出房間,蕭灑地一揮摺扇,大聲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鄙人洛陽李仲槃,前來結識高賢,不知諸位來自何方世家?”
魯管仲搖了點頭,道:“哪會?莫說我已然承諾徒弟戒除此惡習,更何況我已然結婚,無需再魯。”說著,一側身,向身後一指,道:“師父,這是我渾家,葉殘落。”
王希儀一見此人風騷俶儻,玉樹臨風,也是按耐不住,立馬衝上前去,喝道:“你小子算哪根蔥?現下皇上在……”
崇禎此時甚是高興,笑道:“先來後到,乃是古訓,朕承諾你了。”
蕭賤一聽此人乃是當明天子,一時也慌了神,差點也跟著拜了下去,哪知那年青人嘴一撇,出言道:“諸位平身,寡人此次得茗楓通報,微服前來,恰是要避人耳目,統統禮節能免則免。”
蕭賤大驚失容,趕緊擺手道:“皇……皇上,鄙人武功寒微,且來自鄉間野地,阿誰……不登風雅之堂,唯恐難以當此大任。何況素聞皇上您有禁軍十萬,鄙人怎敢班門弄斧,擅涉禁軍之職?”
“好,好。”崇禎撫掌大笑道。
那男人愣了一下,隨即再次苦笑道:“師……父,徒兒路上碰到了些事情,累你久候了。”
蕭賤目瞪口呆,問道:“難不成……那朱紫……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