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斯普大祭司,是族裡唯一一個與父親一樣享有族人絕對敬佩的人。他,老是一身烏黑的祭袍,上麵繡有古樸奧秘的咒紋,纖瘦的身子隱在袍下,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絕塵超脫。比起父親偉岸的身軀,模糊地顯得更加高深,崇高。他始終帶著銀色的麵具,麵具很淺顯,隻簡樸地刻出了眼和嘴,不過眼角下垂,嘴角上揚,我辯白不出那究竟是哭還是笑。“人類是寒微的生命,隻要虔誠地仰仗神的力量,才氣夠長生!”這是菲斯普大祭司在早課中常常提到的定論,幽幽的帶著磁性的聲音從冰冷的銀麵具後降落地傳來,帶著一股不成順從的震懾力。偶然候,我乃至思疑那麵具與大袍下的不是人,而更像是神的存在。這就是神的力量麼?不容置疑的強大!有了神,聖地不滅,埃斯拉永存!
滅亡風,我聽到空間被分裂的鋒利的破風聲,一絲冰冷的殺意,刹時貫穿靈魂。血,殷紅的血肆意地從體內迸射出來,熟諳的腥烈,再次,也是最後一次包抄了我。本來,死,並不是件太痛苦的事,我乃至感到前所未有的擺脫。隻是竟然會有一絲沉淪,對這我曾在夢中謾罵了萬千次的天下?不,是那雙眼睛--本來純潔的銀色的眼眸,因極度的氣憤燃成了熾熱的赤色,卻也擋不住那無儘的哀思,以及某種似曾瞭解的有力感。“這類感受是甚麼?這就是愛嗎?”我很想狠狠地嘲笑本身,可隻能任由狠惡的痛苦垂垂散去,認識卻墜落於回想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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