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采始終帶著幾分牽強的寧薔直到看到陸景前來,才微微起了些精力,朝著從林蔭道走來的陸景點頭。
陸江的丫環雪柳身穿一襲黃色碧羅衫,頭上佩帶著紅木珍珠簪,光是簪子上的珍珠,便代價不菲,隻怕需求上百兩銀子。
“幸虧八九年前,襲香姐姐托劉管事討情,不然現在跟在陸景中間的,怕是襲香姐姐了,哪有跟在陸烽少爺身邊好。”
寧薔中間的林忍冬有些詫異的望著寧薔。
這一點,光從這兩位丫環身上的穿著,就能看出一二。
不管如何,即便這陸景已是贅婿,府中職位不高,但是在寧老太君和鐘夫人未曾發話之前,這少年始終姓陸。
君子以德報德,以直抱怨。
十六七歲想要鑄骨,談何輕易?”
一旁的寧薔也微皺眉頭,她想了想,站起家來對陸景道:“表弟,你且先入坐,本日我已有些乏了,也不肯再作詩作詞,說些家常,也是好的。”
這不是為了陸景,而是為了陸姓的權威。
陸景眉頭微挑:“五堂兄你莫非忘了,我頓時便要結婚,想必寧老太君和母親必不會交給北國公府一個殘廢。”
習秋和雪柳並不曉得陸景話中深含著的意義,隻是感覺這陸景倒是膽小,竟敢與江少爺針鋒相對。
“正巧我在這北院中碰到表妹和忍冬蜜斯,便聘請她們一同前來,你在這裡恰好磨墨執筆,將我們的詩詞記錄下來,這些詩詞今後若能成名,也能多提一兩句你的名諱。”
對了,你常日裡苦讀四書五經,也該當讀過《問詩》,不如作一首詩詞,令我們賞一賞。”
雪柳想到這裡,又想起與她乾係極好的另一個丫頭。
倒不如研討一下詩詞,今後還能附庸一番風雅,參幾處詩會,也可在外自稱是讀書人。”
“這個叫青玥的也真是不利,生的這般美卻跟了這麼一個主子,隻怕常日裡,連像樣的點心都吃不上。”
常日裡,寧薔常常派下人給陸景送些肉食,補助陸景,讓陸景和青玥不至於過得太艱钜。
除了雪柳和習秋,以及寧薔和林忍冬的丫頭以外,另有在旁服侍,端茶遞水,籌辦點心的兩名陪侍。
“論麵貌,瓊少爺也不弱於他,還寫的一手好詩詞,若論及職位,更不成同日而語。”
便是平常商賈人家的蜜斯,都極少有一支如許的簪子,足見陸江對於雪柳的寵嬖。
陸江神采更加陰沉,冷冷的看了陸景一眼,將麵前紫砂茶杯內裡的茶一飲而儘:“陸景,你偷習武道,曉得族中的科罰重起來,但是能要性命的。”
這番體貼,倒不是惺惺作態。
但是在這七位丫環中,青玥的扮相最為寒酸。
冇想到麵前這個陸景,竟能讓寧薔帶笑。
陸江臉上的陰沉消逝不見,反而多出幾分慎重,凝睇著陸景。
這番話她也隻敢在心中自語,毫不敢明說。
反觀麵前這陸景……
一旁的林忍冬約莫是看出了寧薔的非常,有獵奇之色從她眼中一閃而過,也望著陸景。
身上穿著老舊,乃至很多處所已然退色了,身上的配飾乏善可陳,除了頭上的木釵,便再也無可值得重視的。
習秋在陸府的職位,天然要比雪柳更高,因為他的仆人是陸瓊,乃是陸家大府嫡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