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即便是天大的禮,也越不過禮法。五皇子此舉,是未將炳王和煜王兩位兄長放在眼中啊。”說話之人恰是德妃之弟,吏部尚書常廣書。
能在這入秋時分看到春日美景,越崇龍心大悅,“能做出如此精美的物件,足見我兒資質過人,少年英才啊。”
煜王坐的筆挺,似是入定了普通,而一旁的盛延盯下落在桌上的胡蝶,感到聖上鋒利的目光,額頭上盜汗直冒,握著劍柄的手微微發顫……
半跪在地的越則昭看著炳王,握緊雙拳,冇想到炳王命人去北山溫泉尋覓胡蝶竟是如此用法,本想先他一步,讓他的費經心力籌辦的壽禮毫無用處,竟然……好個炳王,算計了本身。
越崇點點頭,“嗯,炳王的壽禮向來是來頭不小,讓人麵前一亮,本年又有甚麼好戲啊?”
看到內監倉促而去的身影,越則昭心中冷哼,三哥,這局看你如何破。
世人看著聖上由惑轉喜的神采,心中明白,炳王這份禮怕是送到聖上內心上了。炳王的丹青本就一絕,再加上所繪的官方氣象一片繁華富庶,國泰民安的承平盛景,聖上怎能不喜?
隻見在燭光的映托之下,似有群蝶在空中翩飛,有百花在席間綻放,儘是春日飄香。
世人見此,紛繁起家,跪倒在地,齊聲高呼:“聖上賢明,天佑大燕——”
燕皇一聲厲嗬,讓世民氣中一驚,後背發涼。
炳王掃了眼煜王,勾起嘴角。
“啟稟父皇,這份禮等不得,還望父皇恕罪。”越則昭站在中心,毫無退意。
“常尚書言重了,本日之宴是為聖上祝壽,五皇子既是獻禮,也是出於孝心,何來僭越之說。”安郡公笑道。
“那是胡蝶嗎?”越逸陽指著空中若隱若現的胡蝶,讚歎道。
“可貴昭兒有如此情意。此事便由工部去辦,務必用心。”
越則昭拍了鼓掌,便見四人抬出一個絹紙所成的四方盒,除了體型大了些,再無其他。
席間世人偷偷互換眼色,這安貴妃和德妃大要一團和藹,可眼下又鬥了起來,此事可大可小,大可至僭越禮法,小可為席間笑談,究竟如何,全看五皇子可否順著安貴妃的話順利告終。
炳王看著越則昭眼中的誌在必得,不加理睬,回身對燕皇道:“這份壽禮不過是兒臣剋日所畫的一副丹青,所用筆墨紙硯皆是官方最為常見之物,因此這畫並不值錢。但圖中所畫,確是兒臣心中最為貴重之物。”
坐於高台的安貴妃偷瞥燕皇,看他不顯怒意,也不見的憂色,一時也摸不準。
頃刻間,在燭光當中,空無一物的絹紙上,漸漸顯出春日新枝,伸展著嫩綠。盒中的燭光透過綠衣盎然的絹紙,彌散著滿滿朝氣。很快枝條上的新芽褪去,綻出朵朵花瓣,亂花迷眼卻又讓人沉浸。世人在日漸入秋的骨氣中見此繁花錦簇,皆是讚歎不已。
恕罪,便是自知有罪。德妃眉毛一挑,坐看好戲,安貴妃輕皺眉頭,一陣揪心。
世人見聖上一錘定音,全然不提五皇子之前的越禮之處,聖意不言自明,一旁的德妃也不敢強出頭,隻好不敢心的作罷。
昭兒若能奪了風頭自是再好不過,但倘如果以違背聖意,便是因小失大,她不能冒險。
接過內監手中的卷軸,炳王走上前來,調侃道:“五弟如此用心,倒是讓為兄這份禮顯得有些粗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