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上句話談衣還能夠忍,接下來這句,談衣就不管如何都忍不了了。洛明軒彷彿是認定了戴麵具的人必然有礙觀瞻,非常見不得人且自大。他怕談衣不信他的一視同仁,又吃緊說道,“就算你灰容土貌、臉上生瘡、眼斜――”
談衣咳嗽了一聲,彌補道,“不過,教你點彆的還是能夠的。”
談衣在洛明軒床邊打量了一會兒,心中嘖嘖讚歎。配角就是配角, 穿戴粗布短衣渾身泥水的時候讓人顧恤不忍, 現在換了一身新衣,就如同一塊出世的得空美玉, 到處抖擻出讓人不成忽視的光彩。
洛明軒是第一次聽到他說話,隻感覺這聲音比他千百次想過的還要更動聽。他的亮晶晶的,俄然叫了一聲,“徒弟。”
談衣有點躊躇。洛明軒這類難堪的身份,如果被彆人曉得他還和魔修有來往,事情可就不妙了。不如……還是先走吧。
洛明軒的心垂垂沉寂下來,他就像被包裹在一片柔嫩而暖和的夢境以內,夢裡片片梅花似雪。
洛明軒黯然的臉上這才重新綻放出新鮮的笑容。
在原文中,洛明軒在秘境裡那麼輕易失控,是因為冇有明心抑魔的寶貝在身邊。正巧,他身上就有一塊冰魄玉, 也是用於按捺身上的魔氣, 恰好能夠分他一半。魔氣不透露, 洛明軒此後的日子想必會好過很多, 他也不消太操心了。
“停。”談衣此時很無法,可貴他想做功德不留名一次,上天卻不給他這個機遇。
那人見他醒了愣了愣,然後頓時就轉過身,從窗外跳了出去,洛明軒趕緊追了上去。
最後,那人彷彿是被他追得冇轍了,停在一片瀑布前麵,幽幽歎了口氣。
風捲起落葉,輕紗般的月光灑在瀑布前的斷崖上。俊美的男人歪著頭看他,紅衣與黑髮隨風而起。他的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眉宇間神采飛揚,隻是站在那邊,就已篡奪了滿天月色的華光。
少年揹負長劍,一身藍衣翩翩,身姿凜冽如勁鬆。他看到斷崖上的兩人,微微一愣。
有冇有想我?謝辰風盯著這五個字連同阿誰問號,幾近能聽到本身心臟跳動的聲音。
一顆種子在心底破土而出,抽出頎長的嫩芽。彷彿春季提早來臨,無數紛飛的亂紅從麵前掠過,帶起從未有過的勃勃朝氣。
就在談衣絞儘腦汁地想如何對付洛明軒的時候,火線林子微動,走出了一個藍衣少年。
顧不得本身還“睡著”,洛明軒立馬展開眼,繁複富麗的紅衣頓時映入視線,他往上看,正對上了一張――黃金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