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夢見了犬子,擾了師太清修。”安歌歉意的說著,就再度合上眼,不肯慧明擔憂。
夜裡,安歌本來昏昏欲睡,卻俄然感覺心神不寧。
銀月如勾,在這血淋漓的疆場之上,顯得格外寒涼。
但是他為甚麼不記得,他為甚麼會思疑?
慧明師太瞭然,拉過安歌的手握在掌心:“施主如果牽掛,不若跟著貧尼誦一誦大悲咒,如何?”
安歌心中一動,不曉得為甚麼,她總感覺彷彿有甚麼東西在牽引,讓她心底對慧明的發起有著激烈的巴望。
他快死了吧,如許也好,安安說過,他死在疆場上,他們此生的恩仇膠葛就一筆取消。
“她給你寫過情詩,我聽到了。”墨廷秋直直的躺在地上,胸腔的血不住的往外流。
慧明便道:“施主若心有牽掛,這大悲咒,便可渡你心中牽掛的人。”
安歌不由皺眉,她好不輕易能與歡兒在夢中相見,誰想到這類時候,墨廷秋竟然還要來打攪。
封莛奕艱钜的扯了扯嘴角,吐出最後兩個字:“笨拙……”
心頭的不安公然跟著慧明口中動聽的梵音垂垂安靜下來,安歌全神灌輸的聽著,不知不覺間,仿若入了迷。
封莛奕斷斷續續的打斷了墨廷秋的話:“你……放屁……她是……為了給你治傷……當時,你的藥引……連……你們皇宮……都冇有……存貨……是她……冒著生命傷害……求了來……但是重傷……怕你擔憂……纔沒奉告……你,我不曉得……你傳聞了甚麼……但是你對她不好……我很心疼……白……來找我……我同意了……出兵……想讓你……死在疆場……誰曉得……我……敗了。”
這一戰,不但關乎著他們之間的恩仇糾葛,更關乎這三國國運,此一役,兩邊可謂傾儘儘力,非論哪方贏了,都將改寫三國的強弱格式。
封莛奕的手垂了下去,墨廷秋也完整失了力量,愣愣的看著垂垂恍惚的天空,隻覺周身是無儘的絕望。
“情詩?”封莛奕回想了好一會兒,俄然哈哈大笑,鮮血湧得更快,血汙了臉龐:“你說那首君心似月明?”
本來安安的內心一向是他,本來安安是為了他受傷,本來歡兒,真的是他的骨肉。
墨廷秋從小同封莛奕一起長大,兩人同進同出好些年,兩邊的秘聞相互都清楚。
墨廷秋也覺生命在流失,拚了最後的力量,抓住封莛奕的手腕:“那……歡兒……果然是我的……”
第二十二章告彆
安歌麵前的身影越來越清楚,墨廷秋俊朗的臉龐一絲不錯的呈現在她麵前。
實在現在揪著她心的,又何止歡兒一人,隻不過安歌不肯承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