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德進了營帳, 高超純粹籌算回帳內換件衣裳, 卻見天子營帳一丈外跪著數十人, 幾近都是天子的貼身侍衛,此次天子墜崖他們有不成推委的任務。
可她還未答,高二夫人已經麵紅耳赤的擰了高超宜一把,結結巴巴道:“明宜不懂事,娘娘不必放在心上,臣婦這就帶她歸去。”
青黛抱過來一隻錦盒,另有做給高家小公子的衣裳。
“未曾,臣妾來陪陛下用膳。”
女兒純真不知世事,她有喜有憂,還能保持這份心性必然有陛下寵嬖的。
“娘,府裡都好嗎?爹身材如何樣?羽兒長的如何樣?胖不胖?”高超純一心一意念著遠親的侄子。
高超純臉頰微紅,低聲問:“陛下可要換衣?”
就連高夫人神采也不大好,聽太高二夫人的解釋才和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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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身材不適天然要臣妾好生照顧,您現在甚麼都不必想, 養好身材纔是最首要的。”她故作輕鬆的哄著。
“是。”
老王妃丈夫晉王已故,晉王生前是一名流人稱道的賢王備受尊敬,老王妃出身望族,禮節風采遠勝淺顯閨秀,這些年在都城貴夫人當中很馳名譽,高超純在閨中亦聽過老王妃的名聲,這生辰宴她並未請老王妃參加,趙衡看過禮單人名後又加上三人,德高望重的老王妃、長命馴良的老封君與當朝宰相顧成直的夫人,三位都坐在高超純不遠處,都與她有過簡樸扳談。
高超純遠遠看了一眼,等再回到趙衡身邊就提到了那匹汗血寶馬。
床榻之上到底比馬車舒暢很多,趙衡半躺在床上漸漸給黎太後解釋來龍去脈,高超純站在一旁聽黎太後一口一個我的兒,眼淚快把趙衡袖子打濕了,誰勸都冇用。
趙衡似笑非笑:“白女人?那人莫非不是阿純的師兄麼?”
高超純思考半晌,並不挑破,笑道:“娘,你們路上把穩,本宮派兩名禁軍侍戍衛送你們回府,青黛,將我給羽兒籌辦的東西拿過來。”
“命人到東山找到那頭熊瞎子,打死,剖開看是否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趙衡微微一笑,終究開口讓劉德命人將晚膳呈上來,阿純剛嫁過來時輕易害臊,現在敢說敢做,將皇後當的有模有樣。
“阿純,朕在山上聽到過一個故事,前朝一名富商有兩個兒子,富商將大半產業給了嫡子,另一個兒子不滿,在富商身後籌算將嫡子殺了取而代之,嫡子曉得了兄弟的詭計卻無證據,你說他是直接報官將兄弟抓起來,還是等兄弟暴露馬腳再報官呢?”趙衡不緊不慢道。
趙衡如有所思:“阿純說的是。”
高夫人發笑:“說話還跟小孩兒似的,莫非和陛下也是這麼說?”
“放心,不會少了容斐白的犒賞,朕還需求白蓉蓉幫手辦件事。”宿世容斐白冇有呈現,禁軍搜山又冇找到他的人或屍身,背後算計這件事的人必定要查采藥女到底是何人物,引蛇出洞總得擺好釣餌,白蓉蓉就是再好不過的挑選。
“不過,讓人遴選人家的事我已經回絕,好賴都有你爹和你二叔做主怎能輪到你操心,但你也勸勸明宜,好光陰就這兩三年,蹉跎疇昔悔怨晚矣。”
趙衡可有可無的點點頭:“朕剛醒來令師兄便自報家門了。”
皇城外禁軍副統領韓城已經等待多時,天子墜崖之事並未告訴文武百官,是以回程車馬進入皇城可謂悄無聲氣,黎太後不顧勸止侯在天子寢宮以外,見到被宮人抬下來的天子淚眼婆娑:“我的兒啊,這是遭了多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