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恒年湊過來插嘴道,“您不在終南山住嗎?”尹誌平歎了口氣,“自先師邱真人始,本門已將仙壇搬至燕京了,這也是鐵木真的意旨。”羅恒年想了想,又眨著眼睛問,“剛纔為何放走張天師?您不怕他呼喚援兵嗎?”“嗯,料也無妨。剛纔一番劇鬥,我一向采納守勢,本來偶然傷我大宋子民,不想對方脫手狠辣,一不謹慎著了道。如果再來,貧道定然不會留手。再說,不是另有你們嗎?”
張承厚見久戰不下,那邊巴勁鬆一行人磨磨蹭蹭不知在想甚麼,氣得鬍子翹了老高。這麼大個天師,也不好開口求散人幫手。因而溜下了驢背,將魚鼓中“神石”取出,拋給“冇用的廢料”巴勁鬆暫代保管,本身揮動竹簡,在竹筒上順次擊打銘文,然後用兩指小扣皮麵,跟著輕巧的咚咚脆響,路旁十米內的草木彷彿都有了靈魂,紛繁歡動起來,一根碗口粗的枯樹枝在空中扭曲翻轉,向尹誌平後腦迅猛抽擊!
宋朝的正一派,素以符法著稱,劍法隻算普通。而全真派恰好相反,極重本體修煉,尋求養護內丹的線路,身材本質與身法技能更勝一籌。
尹誌平聞聽此言,胸中長長出了一口悶氣,眼眶又紅了起來,“世人終非全然目盲,有你們幾位俠肝義膽的朋友,貧道此生無憾。”巴勁鬆連連擺手,“不敢不敢,您可彆把我們當朋友。如蒙不棄,就請真人收我們出列門牆吧。”尹誌平點了點頭,“也好。本門正缺你們如許的人才,此地不便停止典禮。我以全真掌教之名,先口頭應允。待他日你們去到燕京長春宮,再行正禮。”
張承厚大怒,想要搶身上前,卻看到對方已經擺好了龜甲陣,好整以待。在那些“銀盾”前麵,一根根奧秘的“電棍”滋滋作響,頓時想起這些人曾經的“群毆七大喇嘛事件”。鬍子緊了一下,當機立斷,也顧不得地上羽士們死活,飛身上驢,抖韁急催,徑直奔峨眉方向遁去。
四位青壯道人目睹張天師已然到手,曉得這禦物驅靈之術的短長,心底也是一寬。各自劍花一挽,就要取下尹誌平的性命。俄然此中一人喉結處拱出一根弩尖,口中嗬嗬作響,氣管已然洞穿。一愣之下,又一人膝蓋中箭,髕骨碎裂,跪翻在地上。餘下兩人纔看清是那群“散人”下的手。大呼一聲回身撲了上去,人還在空中,被巴老和羅百言一人一顆寒冰符丸劈麵解凍,像冰塊一樣墜落在地,四肢生硬,待人宰割。
尹誌平允了正衣冠,來到巴勁鬆麵前,“敢問這位義士如何稱呼?為何冒險助我?”巴勁鬆差點給祖師跪了,又怕不好解釋啟事,吱吱唔唔地說,“這個……阿誰,鄙人青城土著巴勁鬆,我等均為全真信眾,對尹真民氣儀已久。您本日所言的濟世事理,我們完整瞭解並舉雙手同意。天下大亂,並非全真之過。如果冇有尹真人勸戒,隻怕慘遭搏鬥的布衣會更多。全真功德,必為後代獎飾!”聽到這話,班紮第一個不平,嘴裡喊著,“你這大話精,你不是說你是正一的嗎?”可惜嘴巴還被老羅捂著冇放手,大師隻聽到一陣嗚啦嗚啦的聲音。
天師還倒坐在驢屁股上,用魚鼓指了指尹誌平,“全真好阿,好一個全真。傳聞尹真人已經擔當了邱真人掌教之位,可有此事?”尹誌平麵不改色,“先師西去,貧道接遺命暫代。詳細常務由宋道安師叔幫手打理。叨教尊駕何人,緣何阻我來路?”“嗬嗬,問的好阿,問的妙。天下那個不知,你全真一脈,儘皆拜伏於韃子帳前,助紂為虐,將大宋江山送與賊手。你卻怎地,放著廟堂錦衣玉食不享,跑到巴蜀之地,幫手托雷狗賊屠我川民?本日碰到我正一青城,是你的修來的福緣。快快伸出脖子,讓我取了狗頭,以免多受萬刃穿心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