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這如果放在半年前,顧佐是不敢和李滿這麼說話的,但他現在修為上已經不懼李滿,又值滿腔悶氣,說話之間便不再客氣。
“現在是九千錢。賣不賣?”
李滿笑道:“不但如此,我還傳聞你和岱嶽館魏館主鬨反了,嘖嘖,我可當真佩服你得緊,樹敵的本領不小,勇氣可嘉!”
如此困頓了幾日,顧佐正在小孤山上愁眉苦臉,暗自思考著有些甚麼奇技淫巧能夠拿得脫手,換些財帛的時候,懷仙館來了一名拜客。
到了厥後,顧佐乃至細心考慮過,要不要嘗試一下黑門路算了,要麼學陳6、蔣七那樣炮製出假妖假鬼事件,又或者乾脆進城,把北城和南城的地痞們都整治一番收動手中。
一句賠罪的話冇說完,魏計見了是他,已經皺著眉頭快步進了道館。
李滿問:“甚麼路?”
“甚麼?”
如果不是顧忌李渾身後是獨山宗,他怕是已經操起捅火棍打將疇昔了。
李滿找到院中的石凳,拂袖掃去上麵的灰塵,一屁股坐了下去,悠哉悠哉道:“顧佐,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的背景賀家倒了,又不知如何的,惡了張縣尉,你本身感覺,在山陰還能待下去麼?”
顧佐感喟一聲,接過本身的拜帖和賠罪信,想再解釋兩句,卻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黯然拜彆。
顧佐氣樂了:“冇想到啊,被人套路了。”
現在剛過完正月,還是北風砭骨,顧佐在岱嶽館外的巷道拐角處等了多時,終究見到了自外返來的魏計,趕緊閃身出來,高呼:“魏兄稍等,小弟特來……”
除了邊幅不堪,李滿的修行也非常夠嗆,入了獨山宗也不知五年還是八年,至今仍在煉氣士初境上打轉,顧佐現在修為大進,自忖已經不輸於他了。
那門子是識得顧佐的,躊躇著接過顧佐的拜帖出來通稟了,過未幾時又轉了出來,將拜帖交還:“對不住了顧仙師,我家館主說了,當不起您的賠罪,請回吧,岱嶽館和懷仙館談不上甚麼友情,此後也井水不犯河水,各掃門前雪便是。”
“一萬錢?買我這懷仙館?你知不曉得懷仙館現在是郡中名列正冊上的道館?你知不曉得我這道館有捉妖憑牌?你知不曉得我這道館有申請度牒的資格?你斷唸吧,我不會賣的!”
見顧佐覷著他不接話,李滿乾咳一聲,道:“你這懷仙館恐怕也撐不下去了,不如轉手賣給我,我給你作價萬錢,如何?”
顧佐一臉不耐,揮手趕人。
李滿起家,滿不在乎的往外走,邊走邊道:“今次是我上門,下回,就得你上門求我了,記著了,七千錢。”
可忙活了半個月,愣是冇接到一樁買賣。到了此時,他才更加體味到,霸道長保持恒翊館是多麼的不易。
說到底,出妖鬨鬼之事並非常態,旬月間碰不上一起,就算產生了,以懷仙館顧佐的名譽,也不成能和彆家宗門、道館相爭――當然,這類買賣他躲還來不及呢。
李滿要買的必定不是小孤山這三間茅舍,他要的是懷仙館的牌票,以及通過牌票能夠辦理的道籍資格。這個東西必定不是一萬錢能夠拿下的,十萬錢、二十萬錢都不敷,起碼要在三十萬錢以上!
顧佐冇跟他解釋,指著內裡:“你走吧,下次記得拍門,拍門我也不讓你出去。”
衙門這條門路跑不通,對毫無根底的顧佐來講,謀生就很艱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