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一頓飯的代價，大了些……

彆看吳善經隻是劍南道上清宮下派道院的一名執事，但他這個賬房執事不簡樸，手握大權，六詔每年的靈石上繳數額，哪些是能夠酌情減免的，哪些是要如數補上來的，哪些是歹意逃漏而需懲罰的，都在他的裁定權責以內。

一聽是吳道長點名的處所，鐘二先生立即改口：“那就翠雲崖，我親身去一趟......”

正因為喪失如此嚴峻，崇玄署才同意免除黑山詔一半的貢賦，從十萬靈石減免到五萬，一減就減五年。五年以後，龍泉道院重新厘定貢賦，陳善經在黑山郡扯皮近月，終究還是下定了規複十萬靈石的決計。

六年前的南疆獸潮，首當其衝便是黑山、永昌二詔，永昌不提，光是黑山詔，便被獸潮幾近禍害全境，近百個宗門被毀，死傷修士上千！

他已經顧不得計算飯錢是否高貴了，又倉促回到黑山詔驛館。

顧佐一刹時有種脫力之感，出了龍泉道院的大門，一陣風襲來，這才認識到本身渾身高低被汗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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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雲崖在羅浮郡城東北的翠雲山，山頂有一塊天然巨石，向外凸起了三分之一，羅浮派於此建立翠雲山莊，將用飯的處所放在了巨石騰空的凸起部，很有一種“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鬥”的意境。

這關子賣的，恨不能把兩位大掌櫃急死，鐘二先生見了顧佐慢吞吞找茶葉的模樣，乾脆把這活搶了疇昔，手腳利索的把茶葉找出來塞進壺裡，再想出門要熱水時，鐘大先生已經抱著一壺熱氣騰騰的開水進屋了，也不知他如何就那麼快。

鐘大先生也很奮發：“我也去翠雲崖看看，儘量殷勤些......”

吳善經盯著顧佐，一向盯到顧佐頭皮發麻，盯到他思疑人生，這才緩緩道：“今晚在翠雲崖吧，我茹素。這頓飯不準他們掏錢，我來會賬！”

兩位掌櫃對視一眼，隻好作罷。

是以，吳道長幾近從不暗裡與六詔的人打仗，想要和他用飯，比和龍泉院監院、三都用飯都難。

顧佐也冇說甚麼，他能把吳善經請出來，已經耗儘了三元宮於遠誌的情麵，再想著力也是冇用了。

這不是明知故問麼？顧佐曉得他想問甚麼，因而道：“是啊，去了趟龍泉道院。”

酒桌上，兩位大掌櫃多次提及此事，吳善經則麵無神采的一一迴應，最後他總結道：“我客歲在黑山郡看了一個月，但實在不止，我前年、大前年，都去過你們黑山詔，除了郡城外，還去了很多處所，我曉得你們黑山詔的確冇有規複原貌，約莫是獸潮前的八成，但剛纔大先生說，能夠交納七萬、乃至八萬，我隻能硬著心腸奉告你們，不可！言儘於此，不是我不通融、不講理，而是崇玄署需求這些靈石。有些話，隻能講到這一步，並且我還要叮嚀你們，不能把我的話拿出去亂講，出了這座亭子，這些話我是不認的。”

三杯茶水沏上，顧佐吹了吹自家手中的茶水，啜了幾口，收回一陣舒爽的滿足聲：“好茶啊，還是我們黑山詔驛館的茶好，比龍泉道院強上很多。”

鐘二先生的頭也探了出去：“如何？見著吳道長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