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爛漫,刀光如水銀潑地,閃得前來報信的保衛弟子目炫狼籍,目瞪口呆地愣在門口。玄晏不好遲誤閒事,順手將他短刀奪了,反手扣住他手腕,問道:“何事?”
玄晏走進洞明宮時,秦石躺在他最愛的一叢竹子底下,正拿著個戲本子看得不亦樂乎。
新一批弟子跟著丹言魚貫而入,拜見玄天門掌門及長老。但見年青掌門滿麵寂然,長老滿頭銀髮不苟談笑,個個噤若寒蟬,連喘氣也謹慎翼翼的。
清鴻未曾愧對他天賦的名號,顛末他不到百年的運營,已是一派欣欣茂發之貌。門中人丁暢旺,玄晏行走門派間,世人見他無不可禮退避――畢竟是差了三四輩的長老,加上五百餘年的傳奇,足以令人瞻仰。
冇有獲得他的必定答覆,丹成顯得有些失落,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玄晏不消想也曉得,這是直奔隱元宮去措置公事了。
被他製住的人冇吭聲,反倒低喘起來。秦石手被燙了似的跳開,趕鬆散上去:“如何如何,牽到傷口了?”
傳聞正在訓話的掌門並不是真正的掌門,而是掌門的親傳門徒丹成。掌門外出雲遊,極少回到門中,固然尚未正式宣佈,但是全部玄天門上高低下,已經將他視作將來的掌門。
秦石聞言一僵,斷喝一聲抽刀而出,唰唰地朝他攻來。玄晏長袖拂動,輕柔如天涯白雲,不著陳跡地將他統統刀法格開,端得是行雲流水,風采翩翩。
玄凜那一派的弟子死傷無數,獨一留下的幾個,要麼被丹言差遣,如仇日月之流,回到玉京為門派做事,要麼如桂枝,幾番展轉,竟仰仗金靈根拜入了鑄劍師門下,欠了玄天門這麼多,都得用神兵利器來還。
一個輕飄飄的眼神投了過來,“扛一個我看看?”
除了秦石。
轉眼已是五百年。
清鴻突然變色,恨不得捂住丹成的耳朵,師徒倆一塊兒逃之夭夭。
底下不時投來切磋的視野,玄晏置若罔聞。待得訓話結束,玄晏表示丹言直接將人領走,拍拂袖袖,徑直起家。
這麼小的年紀就如此老成,換成當年的他也做不來。
他在玄天山上,過了五百多年了。
“長老不籌算訓幾句話?”
另一個又補了一句:“成師兄說是靈淨宮的動靜,掌門彷彿落在靈淨宮,成師兄請您去籌議一二。”
那兩人堪堪回神,趕緊拱手稟明:“稟告長老,成師兄請您往隱元宮一敘。”
長老玄晏看不慣常日不端莊的掌門清鴻,特地設結局將他趕出去,另扶了個端莊的上來管事。
因而,四目相對以後,有十指相扣。
待得世人站定,年青掌門清咳兩聲,開端訓話。
外間有保衛弟子來去倉促,估計是久未露麵的掌門有了動靜,丹成需求安插一番。玄晏斜躺在榻上,收回視野,專注地盯著秦石看。
未想玄晏當著年青掌門的麵悠悠開口:“白日的活兒你能夠找人替,早晨呢?”
真是逃之夭夭……他得了動靜趕到廟門時,清鴻已經溜得不見了人影,空留他帶著一票丹字輩弟子,氣得雙手發顫。
玄晏一笑,短刀翻轉,砰地拍在他臉上。秦石大怒,跳腳一番後,將他拖回房裡,翻出傷藥給他細心敷上。
冰冷涼的藥膏敷在傷口處,玄晏一手扣在極新的千機劍上,另一手忍不住觸向秦石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