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鴻的話猶自迴盪在他耳邊。他握著本身脈門，神采茫然。

長老的洞明宮在玄天山東北角，固然隔著幽深的山澗，但陣勢隻比掌門的隱元宮低一點點，因此坐在屋頂時，放眼便是漫天星鬥與點點燭火，也難怪秦石之前看走了神。

他俄然不知往那邊去。

秦石從玄晏的侍從變成山下的將軍，再變成他們須得好生對待的道長……身份變得太敏捷，他們有些手足無措。

“秦道長，掌門遣弟子送衣物來了。”

聲音走火入魔地迴盪在他耳邊。秦石揉搓雙耳，試圖將聲音抹掉。

“先前師叔你答覆時進境快，一是因為之前衝破過了，二是因為玄鐵匕首貼身藏著，三是因為秦石陰差陽錯給你打通經脈。這類大運很難走第二次，何況是祖師的金丹？”

真是飄下來的，他的步子比毫無根本的淺顯弟子還要衰弱。兩個弟子對視一眼，此中一個謹慎翼翼地問道：“秦道長，您……”

統統窗子都被細心地掩好，玄晏坐在床沿，在他脖頸上平和一吻。

天外玄鐵翻開以後，底下暴露的寶貝隻要冰山一角，能迅猛地晉升修為的金丹隻是此中之一。但是時候緊急，清鴻偶然持續發掘，又問了玄晏一遍。

劍很清澈，淺淡的月色下彌散出水波般的幽藍寒光。此時劍身躺在玄晏手中，便像是他捧著一汪幽藍的月。

好好的糙男人，怎地和玉京吟詩弄月的文人似的，見著玉輪就扯談。

秦石爛泥普通倒在他身邊，唯獨眼睛圓睜，似是認識到他的籌算，試圖禁止他。清雋的玄晏卻表麵恍惚，一個變兩個，兩個變四個。

――方纔，他與清鴻在隱元宮議事，轉頭便瞥見了在屋頂發楞的秦石。清鴻心領神會，讓弟子籌辦了大氅送來。

他感覺有些冷。

他張張嘴，卻感覺渾身綿軟，使不上力，連拎著酒罈子的手也跟冇骨頭似的，垂垂鬆開了酒罈，任其骨碌碌滾出屋簷，在地上摔得粉碎，酒水橫流。

秦石初時冇聞聲，弟子憋足力量喊了好幾聲，他才恍然地飄了下來。

“我想了些對於玄凜的體例。”

玄晏不動聲色地皺眉，然後緩緩亮出一把劍來。

洞明宮上冷風習習，秦石蹲在屋頂上，眺望底下淺顯弟子房內星子般的燈火。

恍若隔世。

玄晏淡淡隧道：“冇甚麼吉不吉利的，用來殺玄凜的兵器，要那麼標緻何為。”

秦石的臉皮還冇厚到能夠直說的境地，乾脆閉了嘴，一言不發地瞪他。

鑄劍師的師兄之前奉清鴻之命，與一眾保衛弟子暗藏在這淺淺的湖水四周，看管真陽祖師留下的寶貝。玄晏的新佩劍，便是之前他發明的天外玄鐵鍛造而成，清鴻也親身下去看過，對剩下的寶貝很感興趣。

他一頓，話題很快轉了返來。

我在想你。

“倒是你，方纔在做甚麼？”

是錯覺嗎？

他抱起秦石，因為短時候落空兩百多年的修為，手臂有些堅固有力。可他還是神情冷酷地將秦石送回屋中。

“……開端吧。”

玄晏與他對視，見他不籌算開口，也冇想逼迫他，獨自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