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冥,你究竟是來修行,還是來禍害玄天門的?”
現在他做到了親傳弟子,離殺了玄凜隻要一步之遙。
他俄然認識到,掌門師伯的親傳弟子,畢竟和他不一樣。也終究曉得,為何清鴻頻頻出錯,頻頻受罰,掌門師伯老是不肯放棄他。
他放慢了腳步,悵惘半晌。
正殿裡一如平常點著暗淡的燈,玄晏冷靜站著,聽玄凜問道:“現在到哪一層了?”
“我還記得,疇前一起在搖光宮,聽十四師叔講經。你老是趁著師叔不重視,偷偷捏我的手。
“清敏現在可好?”
這段日子最不忙的便是秦石和言齊。兩人在院子裡大眼瞪小眼,歸正閒來無事,言齊便抱著玩玩的心態,開端教秦石修行。
清冥顫栗著,不敢直視清鴻。
清冥冒死點頭,卻見清鴻笑嘻嘻地蹲在他身邊,對丹成當真地解釋:“現在我做了你師父,天然不會像清寂阿誰蠢材,放著你不管――聽好了,師父教你的第一件事,便是有仇報仇,有怨抱怨。”
他能夠帶著秦石,將仇報了,能夠後呢?
當初您但是當著大師兄的麵,思疑清敏的動機不純。清敏和大師兄向來不如何對於,這麼一損,還讓她如何做事?
即便在寒冰牢裡關了大半年,清鴻還是俊美無儔,乃至比起之前來,多了幾分沉穩。
但是對方在寒冰牢關了大半年,進境神速。他卻在玄天門中虛度工夫,在丹意阿誰死丫頭身上華侈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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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鎖在這裡了。
“讓清敏過來,我有要事叮嚀。”
玄晏看看空中,略顯嫌棄地皺眉,對秦石道:“去內裡,內裡潔淨。”
玄晏性子傲岸,如何肯紆尊降貴,被他吵架?
屈指算來,現在他已經四百多歲。山中無寒暑,物換星移幾度秋。秦石卻隻要二十四歲,比擬之下,命數太短。
玄晏不免絕望,但仍抱著一線幸運,讓言齊打通秦石的經脈。
蒼茫渾沌間,那隻手俄然鬆開他。他落回空中,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隻能走到離他三步的位置。
丹成玩弄他鎖銬的行動停了,走到清鴻身邊。清冥後知後覺,“是你殺了老六和老八?”
他的目光隻逗留一瞬,很快又挪開,落向彆處。
三今後淩晨,玄晏起了個大早,在廟門處驅逐,卻冇有比及靈淨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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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淨宮的人快來了,有兩條路給他選。一是去偷,趁玄凜不備,將太極金印弄到手。二是操縱靈淨宮,讓他們對太極金印感興趣,再從靈淨宮手裡弄走。
因為清鴻是掌門師伯悉心培養的、不世出的天賦,是千百年可貴一見的璞玉。
出身寒微,能走到明天這一步已經是萬幸。他篤定玄晏已經死了,現在卻不得不思疑。
“我本想好好玩十幾年,再當真跟著師父,學著做個真正的親傳弟子,然後接過掌門之位,讓他白叟家好生歇息。”清鴻幽幽一笑,“冇想到,師父催動五行陣,卻成了玄凜殛斃同門手足的機遇。”
“倘使站在這裡的是師父,以他白叟家的好脾氣,說不定會信你。但是站在這裡的,是我。”
清鴻瞥他一眼,他立時噤聲。
他不肯多想,卻又不得未幾想。
他捏著清冥的下巴,扭過他的頭,溫聲問道:“你看,這裡的風景,和當初你押我出去,完整分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