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凜老頭兒,我師父的位置,坐著可還舒暢?”
腳步愈發敏捷,身形愈發矯捷,不消半晌,他便停在了隱元宮正殿之前。
清鴻如入無人之境,神情落拓地坐在屋簷上,腿腳來回閒逛。他笑嘻嘻地掃視世人,一一打號召:“海長老,來者都是客,彆蒙著臉了。小侄曉得你咽不下這口氣,轉頭我把玄凜綁起來送給你,你愛如何打如何打。”
他說話向來冇遮攔,也就趕上玄晏會收斂一些。玄凜青筋一抽,忍著怒意冒充勸道:“師侄,你這般瘋顛,讓師兄瞥見,可如何是好?”
玄凜隻剩一個得力門徒,趕緊脫手相救。血光飛濺,但見清敏疲勞下來,由玄凜提著放回空中。
一想到今後的完竣日子,他就忍不住直咽口水。
清鴻笑得欠揍,忽而密意款款地朝她一眨眼:“怎地是胡話了?你是不是忘了,當年你是如何……”
清敏得了玄凜的眼色,正欲上前,忽聽清鴻道:“二師姐――我且尊你一聲師姐。你若不想死,就趁早滾得遠遠的。不然,死在昔日心上人部下,到了九幽鬼域也不得安寧。”
清鴻輕笑,扯著玄晏衣袖不放:“師叔你委實是樸重慣了……他幾個門徒都被我們剪除,連那幾個記名弟子都閉門不出,恐怕殃及池魚。何況有靈淨宮擋著,為何不趁機放把火,讓玄凜老頭兒好好享用?你該不會還想著在統統人麵前,堂堂正正地戳穿他吧?”
清鴻站在屋頂,長身玉立,一條三指寬的清光飄浮於手掌之下。他眯眼笑著,意猶未儘地舔舔濺在唇角的血。
雲嶽苗條的手冷不防往他前襟探去,見他冇甚反應,心內狂喜。
靈淨宮能與玄凜兩敗俱傷最好,不過,他也得防備靈淨宮渾水摸魚。
不過,清鴻他孤身一人,要拿下他,勝算還是很大。
玄晏按捺住內心焦灼,毫不遊移地往外走去。走到門口,卻俄然聞聲房梁上的腳步聲。
不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地上橫著很多黑衣屍首,亦有很多玄天門保衛弟子受了傷。玄凜站在重重保衛以後,麵色烏青。
玄晏瞟他一眼,清鴻巴巴地湊上來,對他奉迎地笑:“師叔彆活力,我來看熱……呸,我不是來看熱烈,隻是看看那晚放的火如何了。”
他神采不再有平常的渙散,眼神映著不遠處的火光與刀光,灼灼然眩人耳目。玄晏沉默,半晌才道:“你說的是。”
“停止!”
玄凜神采一變,怒喝:“住嘴!”
雲嶽的話言猶在耳,他遊移半晌,給屋子留了道術障,這才悄無聲氣地摸出了門。
世人眼神異彩紛呈,清敏神采青白交雜,怒道:“說甚麼胡話?!”
玄晏緊隨厥後,與那人在隱元宮內四下追逐。
世人茫然之際,玄凜頭頂傳來輕飄飄的口哨:“才過了多久,小師叔,你就不熟諳師侄了?”
還是是前次摸進隱元宮的線路,方纔靠近,玄晏便停在牆影之下。
玄晏敏捷回身,躍入隱元宮深處。
待得看清黑影,海長老深深皺眉,表示弟子們臨時退後。
玄凜站在保衛弟子以後,目睹對方敗退,快被保衛們圍起來,不由鬆了一口氣。清敏有條不紊地批示保衛們,身子卻一飄,被人踹到了牆上。
已經撕破臉皮,就冇甚麼好說的了。
入夜,比及輕風颳過開陽宮的小院,玄晏展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