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晏神采一凜，立時眯起眼睛。

王二見他愣神，不免生出不滿，斷喝一道，槍挑一線朝他刺來。玄晏驀地回神，劍光流轉，去格他的槍。

“彆這副模樣，看著怪不幸，要曉得強將底下無弱兵。”秦將軍戳他臉上的肥肉，“能吃成個瘦子，還怕練不好技藝？你且放心，從明天起，本將要親身練習你。”

將台以下著十八般兵器，秦將軍順手拎起一把大刀，刀刃破空而過，烈烈作響，嚇得捱得比來的小兵嚥了口唾沫。

秦將軍卻也在看他。

玄晏翻回身子，冷靜看著他拜彆，腰上還帶著千機劍穗。

待得世人散去，秦將軍鬆了一口氣，俯在將台邊，笑著將失魂落魄的玄晏拎起。他那麼大的體型，秦將軍竟單手將他拎著，毫不吃力。玄晏沉默看他一眼，又沉默收回目光，像隻待宰的野獸，在他部下來回擺動。

四周響起嗡嗡群情，又是感覺秦將軍胡來，又是不幸馬瘦子。

他高低垂眉，若無其事地放下褥子。

王二以後另有十餘個冇被經驗過的，此中有一個想問秦將軍如何措置本身，被有眼色的捂嘴抱腰，趕緊帶走了。

神武營有兵士千餘人，練兵一分兩半輪著來。隻見日光下一群男人袒著上身，呼喝聲連成一片，手中兵刃高低揮動，恰是兩人一組，相互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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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有一日，會回到玄天山上。

日光下結實的男人們似是被風吹低的稻子，齊刷刷低下頭去。玄晏亦是一個激靈，輕抽一口寒氣。

“再來！”

玄晏撫額，隻覺一片雞飛狗跳，群魔亂舞。正要拜彆，俄然聽秦將軍道：“本將累了，本日且饒過你們，讓本將的近侍陪你們練練。”

他或許回不去了。

這秦將軍，當真風趣。

這一個月內，他不知聽了多少秦將軍天生神力的傳言，也切身材味過。他這麼開口，連他體內尚自奔湧的失控修為都收斂很多。

他行動利落，看得出是練家子。四周人想不到他有如此功底，齊聲喝了句好，王二亦驚覺輕敵，剛要收回槍勢，銀槍卻獨自撞脫了瘦子手裡的劍。

脫去玄天門長老的榮光，脫去早已渡劫飛昇的軀殼，重新落入凡塵，像是凡人一樣，寒微地活著再死去。

手起刀落，秦將軍衝著他被削掉的前半邊褲子，嗤笑。小兵一愣，捂著已經走光的部位顛顛地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