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儘天下人固然不能讓死去的人返來,但是殺儘天下人會不會讓你有一絲的好過。如果會,那你就去殺啊,管他甚麼仇不仇怨不怨的,你就冇有甚麼想做的事麼?冇有甚麼想獲得的東西?!你這小我類不會真的無聊到那種程度吧。”
更何況祁清本就身受重創,寒毒入體,滿身的筋脈骨骼都在極致寒氣的摧折下變得脆弱不堪,如果不能自主的用靈氣減緩,伏霖在內裡再如何焦心,用甚麼體例,都隻是事倍功半。
冇過量久,柏小羽和一個身形高挑的女修一同走進了伏霖洞府的客室。
“喂,看你的神采,你不會覺得滅亡就是自在吧!彆做夢了,力量纔是自在,你具有多大的力量,就具有多大的自在。滅亡是最後的囚牢,你不會冇傳聞過循環鬼域吧。哼,死?除非你魂飛魄散永久不入循環,不然底子冇有甚麼自在可言!”
“……”
如果當時他手裡冇有碎霜,那些靈氣也不過就是會竄改雲霧山的地脈靈氣的屬性,讓雲霧山今後變成冰靈之地。
自怨自艾確切分歧適他,哭出來了,總算好過了一些。心底積存的寒冰仍然無時無刻不哽住他的喉嚨,但是已經冇事了。最起碼,不會再想要迴避了。
以是,甚麼都無所謂了吧……
並且除了靈氣溫養以外,任何丹藥的醫治手腕在祁清身上都冇有結果,醫治的神通固然有效,但如果祁清體內冇有靈氣共同醫治神通一起壓抑寒氣,醫治的神通反而會對冇有靈氣的身材形成另一種傷害。
金色的大鳥側著身子神態傲岸的站在他中間,卻又忍不住微微偏頭看向他,明顯擔憂卻不好好說出來,反而胡攪蠻纏的說了一通亂七八糟的話。不過這些話,確切讓他從陳鬱中緩了過來,包裹著他的迷霧終究退回到黑暗中。
如果不是他緊握著碎霜……讓那些寒冰靈氣直接注入了碎霜劍內……
瀾在祁清開端墮淚以後也跟著哭了起來,祁清心底的哀痛像潮流一樣淹冇了他,又從眼底流出,他還不懂祁清為甚麼會這麼哀痛而怠倦,不懂祁清為甚麼會這麼低沉。但是身為最切近祁清的生靈,卻冇法為祁清帶來歡愉,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他一樣淚流不止。
“是我害死了他們。”
他覺得祁清會墜入殺道,刻毒無情嗜血殘暴甚麼的,一心報仇甚麼的都能夠瞭解。就算被心魔竄改了心中道念,完整入魔也並不是不成能。
“是我的錯,是我過分自發得是,想用那把劍直接處理仇敵……”他當時為甚麼會有那種能收伏碎霜的自傲?
現在他已經曉得,在他翻開門的時候呈現的體係提示,是發明能夠接收的空間碎片的提示音。
初期的心魔竟然就已經這般強大,能如此擺盪他的意誌。難怪墮入心魔的修士九死平生,活下來的那非常之一的修士,更是幾近全數都偏離了本身本來的道念。
不過,這就是心魔麼?公然是天道對修士最大的磨練。會在修士表情有損的時候,放大心底統統負麵的情感,令人出錯低沉而不自知。
“……那我還能做甚麼,報仇麼?報仇以後呢,就算殺儘天下人,死去的畢竟是死去了。”祁清神情恍忽,雙眼卻規複一絲靈動。瀾哀痛痛哭不止的模樣,彷彿是從祁清身上吸走了傷痛,看著懷裡小小的半妖,祁清竟然感覺一瞬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