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鬆越聽了,嘴角勾了上去,打量了他幾息,才緩緩說道:“這倒是好說……”
當年訂婚的時候,他還是見過這袁二爺的,雖無過量扳談,可也曉得這庶出的袁二爺性子實足的古怪,便是其父在旁,也冇甚麼好神采。
“侯爺,薛氏女不在家,他家下人說……她去了武百戶府上了!”
她定是回了家中,再轉而去的武家。
袁鬆越禁不住皺了眉,剛想點了人再去刺探一番,就見下人過來稟報,說有個婦人一起跟了過來,說是曉得薛氏女的行跡,特來奉告。
薛世曆心下轉了好幾次,直接被領出來見袁鬆越的時候,已又幾分思慮了。
那薛雲卉同他相看時,當真各式靈巧、貞靜和婉,可誰知……
羅行商連聲道否,袁鬆越默了一默,不由抬手撐了額,思考起來。
當初他父親要為他定下薛家這婚事,他便不甚看好的,若非他父親怕他被嶽家壓抑,又想為他娶個知書達禮、靈巧和婉的,也不能看上薛家女。
來人是個二十出頭的婦道人家,打扮的還算麵子,隻兩隻眼睛眨個不斷。
盧嬸壯著膽量扔了這句話,砰的一下,就把門關了,捂著亂跳的心,轉頭去看內院門前,牽著阿蕎的薛雲滄,見薛雲滄朝她淺笑點頭,才喘了兩口氣,放下心來。
開門的是個老婆子,恰是盧同的娘盧嬸。她腳有點跛,見著羅行商等人雖怕,卻死力保持平靜,問道:“找誰?”
袁鬆越麵色更加陰沉了,他做了這一番安排,本覺得手到擒來了,未曾想到手的人卻飛了,說不氣,天然不成能。可他卻沉得住氣,當下半眯著眼睛,將此事來回想了一遍。
薛世曆額頭出了薄薄一層汗,不等袁鬆越開口說話,便叩首道:“侯爺寬恕,小人大哥當年犯下大錯,委實不該!現在薛家也落魄返鄉了,還請侯爺高抬貴手!”
苟氏的公爹,也就是薛雲卉的二叔薛世曆,現下在涿州知州部下做個幕僚,好歹也是端莊身份,又是舉人出身,提及話來,比苟氏這婦道人家清脆多了。
“道長不在家,去武百戶家了,你要尋,就去武百戶家尋!”
悠悠的茶香飄零在鼻尖,袁鬆越捏了杯子繞鼻聞了聞,未及放下,羅行商便帶人返來了。
苟氏聽了,隻當他承諾了,再不躊躇,趕緊道:“民婦的丫環紅喜方纔去他家借線,不巧正聽到他兄妹二人在房裡說話,說的恰是去武百戶家的事!紅喜就在門外,侯爺不若讓她出去發言!”
袁鬆越一聽,眼中就露了興味,點了羅行商,讓他到屏風外頭代為問話。
這婦人還覺得羅行商就是侯爺,跪下便道:“侯爺饒命,是那薛雲卉慣會哄人,可不乾我家的事!我家和他家早就分炊了!民婦曉得她的行跡,大膽請侯爺拿她,千萬不要牽涉民婦家!”
羅行商一行,半晌就到了薛家門前,見大門緊閉,砰砰砰地敲起門來。
薛世曆聽苟氏言語了一起,心下駭怪,他那裡想到侯爺竟想起了舊事,找上了門,不但如此,他侄兒侄女竟敢不管不顧地同侯爺對著乾。
他冇想到,薛雲卉能在他眼皮底下逃出世天;也冇想到,薛家竟還留著當年訂婚的信物;更冇想到,這薛家大哥竟有如此急智,能想出這個彆例,反手一擊。
羅行商暗道這薛家人個個難纏,幸虧冇扭成一根繩,不然更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