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吃吧,吃完這一頓飯,也該通衢朝天,各走一邊了!哈腰看人眼色的日子過夠了,是時候了斷了!
她對勁了,又笑起來,伸手夾了一顆蓮子放進袁鬆越的碗裡,本身又夾了一顆放進嘴裡。蓮子鮮嫩,蓮心倒是冇剔,苦澀的味道刹時在舌尖化開。
酒倒是好酒,就是冇喝幾杯酒壺便見了底,不免讓人失了些興趣,她嚷道:“再添一壺來!”
他算看明白了,這一輩子,他恐怕是冇法從她的邪術裡邊抽身了。
薛雲卉喝采,“侯爺海量,不過我也不錯。”
他如果瞧著她紮眼,循著世人的目光,打這個妻妾和美的主張,那但是錯了。
她不耐煩了,站起家來。一起身,她驚著了。
袁鬆越微微歪了頭看她,同時伸手去捏她的杯子,“這酒性烈,你受不了。”
她捧起來靠近了看,冇想到還涼絲絲的,就跟樹涼蔭下的石頭一樣,可真風涼!
她趕緊吃了片糖藕,減緩了些許,砸吧了一下嘴,“真好吃。”
薛雲卉內心有了些氣,一下夾著這塊醬鴨脯,放進嘴裡,嚼得用力。
真是好酒,比關老道鄧老道他們力推的冷巷子裡散酒,不知好了幾百幾千倍。
薛雲卉不做一絲猶疑,一屁股拍了上去。
袁鬆越歎了口氣,隨她去了,捏起本技藝邊的酒盅,也一抬頭儘了。
待回了京,先去涿州銷了那張納妾文書,以後三書六聘,他要她做他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侯夫人!
她身上穿的是青佈道袍,黑不溜秋的夜,青佈道袍上竟有一隻手!
她捏著茶杯,揚了嘴角,“侯爺不介懷吧?”
呦,今兒夜空這麼亮呢!這銀河是不是被神仙施了法了,竟跟大江大河似得,滾滾地流!
似是有人應了,她心對勁足,隻是此人應瞭如何不從速送來呢?左等右等,就是不來。
這麼想想,他感覺表情越加愉悅,嘴角也更加上揚了。
他未幾說了,薛雲卉天然歡暢,又抿了一小口,讚道好酒,又見袁鬆越看著她,笑道:“侯爺待我不計前嫌,我甚感激,現下敬侯爺一杯,祝侯爺身材康泰,萬事順意。”
袁鬆越一時有些晃了神。
她這具肉身的原主欠了鬼侯爺的,不假,可這債還來還去,總該有個絕頂,她可不想拿一輩子去還這債,給他伏低做小一輩子,還給他今後的端莊妻兒也點頭哈腰。
薛雲卉卻不在乎。
這些日子,她老是有些不對勁,問了幾次都不說,不知如果肚裡有酒了,會不會情願多說幾句。
老天爺,誰的手呀?這麼長的手指頭,恰妙手指頭上還冇甚麼肉,真俊!
她這謹慎裡,到底是如何揣摩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