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四周看了,又從懷裡取出一根梧桐枝投石問路,梧桐枝扭轉而飛,在門前一轉,溫馨無非常。
目光掠到最後,但是隻看到了“敬書”二字,“書”字落到了最後的“曰”上,似有些急了,虛齊截筆下來,墨跡都已不清不楚。
有人震驚了石門的開關,要出去了!
她本覺得那門上的符是為了開門的構造用心設置如此,可這六個符又如何解釋呢?
在經常翻看的書中夾起來的信,必定首要。
薛雲卉不敢莽撞,又取出兩根梧桐將她要前去查探的處所,先行巡了一遍,這才放心走上前去。
“......公子此乃劫數,劫數一過,便可複活......某並無存亡人肉白骨之本領,卻可替公子渡一渡這劫數,或可還他一命。具處如何,天機不成泄漏,張真人如果信得過某,請務必將公子肉身儲存無缺,起碼能存兩年之久,後續如何,某自飛鴿傳信......”
瘦杆和顧凝都同她說過,說張正印本來是有一子張世秋,隻是去歲秋得了急症,俄然喪命。喪子的張正印受不了打擊,一夜白頭,但是未及幾日,張正印俄然放棄喪子之痛,如凡人普通,以後便開端常常一閉關半月一月乃至更久。世人都覺得張真人這是參透了,了悟了,連皇上都更看重張真人幾分。
薛雲卉翻了翻這《抱撲子內篇》,隻是指下紙頁俄然停下,一張夾在冊頁中的信紙落在了薛雲卉麵前。
可也隻是一瞬,她又規複瞭如常的呼吸,就像是那一瞬的堵塞未曾有過普通。
正如顧凝所說,上麵三點和下側兩點隻要似是刀刻的表麵,未填硃砂。薛雲卉目光將門前高低掃視了一遍,略一思慮,試著伸出兩手覆了上去。石門未見動靜,她又試著按壓了一下。
薛雲卉嗤笑一聲,持續向前走去。
但看信封紙張,約莫這封信乃是最新送過來的,薛雲卉取出信中紙張,了了數字,卻讓她大驚失容。
暗影浮動的處所,有一雙眼冒著寒光,不動聲色地窺測著,乃至成心節製著紫心山莊的統統!
“太原境內紫心山上紫心莊,乃是最好之道場,山莊即將易主,速取此莊。敬書。”
不是的。她立時給出了否定,方纔袁鬆越出來時,已是明擺說了,這是那正印做邪事之所!
到處不忘這“道”,可又那邊有“道”呢?
薛雲卉用梧桐枝擋了冊頁,將信紙悄悄撚了出來,翻開一看,深深皺起了眉頭。
石門緩緩而落,薛雲卉轉頭瞥見門後背也有一樣的一道符,這才鬆了口氣,又回身向裡看去,室內點起的四個高大的銅燈,將統統照的一清二楚。
隻是她這一壓,那五個點竟同時落了下去,接著熟諳的一聲“咚”,有風自薛雲卉腳間穿過,門向上拉開了。
書房嗎?
石門前立了兩個麒麟獸的石柱,門上一個男人巴掌大小的符,染了赤紅的硃砂,奪目而張狂。
她將手上的信一一拆開,一一看過,又一一放回,拾起落在一摞書邊的最後一封信時,部下一顫,才又定了心。
好似高山炸開一聲響雷,薛雲卉驀地一驚,周身血液一凝。
四盞高燈蟠龍畫虎,按著薛雲卉記下的方位,這件閣房應當是在正北方向,室內西側壁前擺了個紫檀木的櫃子,透過雕鏤了祥雲八卦圖的櫥窗,模糊可見裡間冊本紙張整齊放著。北側正對著的“道”字屏風下,是一張木榻,上麵擺了黃色蒲團和小幾。小幾上放了一盤點心一個茶盅。東側乃是書案,上零散地擺了些經文紙張墨台硃砂,幾桿筆懸在雞翅木的筆架上,有長有短,筆尖有黑有紅另有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