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袍哥冇人敢說話，冷眼瞧著鐵牛向徐鳳春走近。體味徐鳳春的幾個上了年紀的袍哥內心都很清楚，鐵牛此次是跑不了要虧損的。

郝老六不顧天寒地凍，幾下脫光了膀子，暴露渾身的傷疤，誇耀軍功章似的展露給徐鳳春看。

魏芝祥手指觸碰到她領口，俄然變招，手腕翻轉，以食指中指挖向冷秋蟬雙目。

冷秋蟬神采煞白，她擦淨嘴角的殘血，強撐著站起家來，“另有甚麼手腕，一起使出來吧。本日我若不死，他日必報此仇！”

“我師父從未上山去，如何下山來？”冷秋蟬眉頭微挑道。

魏芝祥當即收勁，並變拳為掌。可為時已晚，他堪堪收回半分勁力，一掌推在冷秋蟬小腹上。冷秋蟬順勢後仰，卸力很多，饒是如此，也摔出十餘步遠。她悶聲輕吟，一口鮮血吐在地上。

鐵牛似翻殼的螃蟹，手腳揮動大聲叫罵，可空中渾不受力，他空有一身力量竟轉不過身來。

冷秋蟬倒彷彿並不體貼本身的安危，“瞧你們這狼狽相，固然憑著人多，怕是也冇在我徒弟手裡討到甚麼便宜。我這點三腳貓本領，就不在您兩位前輩麵前獻醜了。水裡水裡去，火裡火裡去，要不你們也關我十二年，看看我師附會不會來救我。”

武嶽陽一手揭開冷秋蟬臉上遮擋的麵紗，頓時為之驚呆。

冷秋蟬回身望著南岸，扶船舷坐下，一言不發地將匕首放進袖口。

郝老六對徐鳳春大咧咧地喧賓奪主，進而批示船隻泊岸非常不滿。他不顧老崔幾次三番遞送過來的眼色，將大砍刀從船麵上拔起，叫道：“哎呦，莫不是都要造反啦？哪個讓你們泊岸了？鐵牛，你個傻兒盲眼了？管一哈！”

“不動也要你動！”魏芝祥滑步上前，單手成爪，以鷹爪徑直掏向冷秋蟬咽喉。冷秋蟬不閃不避，木人樁普通站立不動。

徐鳳春又是搖點頭，歎著氣擺擺手，表示冷秋蟬能夠分開了。

鐵牛人高馬大，似鐵塔普通，扭頭俯視著徐鳳春，底子冇把這個叫花子樣的乾癟老頭放在眼裡。

冷秋蟬喘氣幾口，待氣喘勻了，說道：“有多少暗青子，你儘管號召就是。”

“快脫手！下一招要你的命！”魏芝祥喝道。

麻耗子咳嗽一陣，漲紅了臉，說道：“先前我身上有傷，受製於你。咳咳……現下你也受傷了，恰好扯平，我們再比試一場吧。”

“回總舵爺話，三年前我們跟一夥從金沙江竄來吃黑食的水匪來爭水路，老劉捱了冷青子，失血過量……那次我們眼看著要吃癟，是郝六哥豁了命帶領弟兄們衝殺，他讓人家砍成了血葫蘆，終究拖住這夥水匪，等兄弟們趕來，全殲了他們。郝六哥立下大功，才被汲引成六排巡風六爺，兄弟們是確切服了他。”那叫郭子的袍哥老夫道。

魏芝祥本就是個粗人，幼年時就被大火燒燬麵龐，緊跟著又受同門所害，囚禁黑塔十二年之久，一腔的俠骨熱腸全都化作了憤激戾怨。他見冷秋蟬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頓時肝火中燒，一記伏虎拳擊出，帶著風聲直襲冷秋蟬小腹。這一拳魏芝祥儘力打出，冷秋蟬如果挨中了，萬難保住性命。魏芝祥不信冷秋蟬不躲。

郝老六不耐煩地抖肩將衣服重新穿好，“莫在這紅口白牙胡說！他們識得你，我可不識得。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我們船埠向來也冇有兩個舵把子。你平空冒出來就想批示我們兄弟，俞青紅俞婆婆呢？她可說前一名舵把子早死了。難保你不是假扮的，你敢找她出來劈麵把事情說清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