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是露台山的匪賊,他們這是偷襲我們來了。給我追,開槍!”馬長官喊道。他方纔集結起連合會主力團兵,正向露台山進發,企圖趁夜剿平露台山,哪知正趕上前來暗藏偷襲連合會的眾匪。仇敵見麵,分外眼紅,馬長官成心除儘眾匪,更是死力調撥。
驀地撞見,兩支步隊都是一驚。
謝老二見槍聲越來越近,焦心問道:“雷都埋好了麼?”
竹林夾道,是抱負的藏身之地。姚大腦袋毫不躊躇,率先縱馬過橋,率眾匪衝上盤曲的山路。但是方纔拐過第了一道彎,眾匪遠遠見到一隊馬隊自竹林劈麵而來,這支馬隊人數浩繁,數倍於眾匪。
葛師爺躊躇了半晌,說道:“你快去快回,這些人留不得。”
說話間,姚大腦袋一夥兒悍匪由遠及近,步隊稀稀落落一長溜,首尾相距裡許。
呼啦啦一陣風過,灰袍白叟趕到。
這個時候,相對那些重傷難愈卻又一時候不能死去的傷者,即便死無全屍,怕也是一種榮幸。
“快撤!”姚大腦袋壓著嗓子低喝道。
眾匪當即調轉馬頭,拍馬回返。
“那我埋伏在黑樹林裡那些兄弟如何辦?我去給撤返來?”謝老二瞪著牛眼問。
謝老二不敢草率,按圓臉瘦子交代的伏身趴在一棵缸口粗的大樹前麵。
謝老二見那兩根細線繃得緊直,擺手道:“我節製不好,你來。”
轉眼間長隊來到黑樹林埋雷的路口,謝老二見步隊前麵的幾匹馬已躍過雷區,恰是姚大腦袋帶去的一夥人馬。隻是夜色中,馬匹奔馳而過,哪能辨清姚大腦袋位居那邊。謝老二怕姚大腦袋跑脫掉,瞪著大眼叫道:“拉!快拉啊!”
前麵追逐的連合會一夥人,猛聽到地雷爆炸的震天聲響,覺得中了露台山的計,齊齊愣住,緊接著聽到火線傳來哭號喊叫聲,世人如墜迷霧。馬長官派出幾人前去探查,得知本來是眾匪中了埋伏。馬長官猜不透是有人暗中互助還是露台山出了內鬨,不過眼下也顧不得很多。他在天還未黑時就差麻耗子率人趕去露台山後安插硫磺,這會兒估摸著早就安插好了。
“這事兒還是我親身去吧。”謝老二去馬廄裡牽了匹快馬出來,“我這就去,再磨蹭就來不及了。”
武嶽陽轉頭看他一眼,也不說話,跨上馬去,縱馬奔上通衢。灰袍白叟雙肩微晃,如一道鬼影,尾隨武嶽陽而去,驚得圍觀的村民目瞪口呆。
武嶽陽的本意是先去何保長家裡借匹馬代步,走過之前藏身的轉角,見到被灰袍白叟擊殺的一個黑衣間諜仍舊躺在路邊,屍身邊邊立著一匹紅馬,那馬正低著頭一下一下地蹭著死屍。顯是這馬識主,不肯棄仆人而去。
謝老二冇有動,又問道:“如果冇炸死……”
謝老二上馬去,又回身扭頭問道:“水牢裡那些秧子如何辦?”
謝老二一夥人趴在地上,身上都撒滿了泥土和碎石。謝老二晃了晃昏沉沉的腦袋,抬開端來,他兩耳嗡嗡作響,頭臉和雙肩被亂石擊中,疼痛難忍。麵前的慘象是他當匪賊十餘年來,從未見過的慘象。
姚大腦袋率肖疤子一夥悍匪下山來,快馬輕騎,直奔索家嶺。馬隊一起無事,很快繞過了黑樹林,又跑了一會兒,眾匪藉著明晃晃的月光,已能模糊看到拱橋黑濛濛的孔洞。灰袍白叟當日就在這橋前撒下一包嗆人的粉末,阻斷了武團長的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