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這幾小我的樣貌！”老婦人減輕語氣道。

“恰是恰是！”郝老六指著武嶽陽和姚青二人的頭像道，“有這兩人，錯不了的。”

姚青和騷猴兒各自揣摩著如何逃出去。姚青拾起先前郝老六丟下的皮鞭，隔著牢門伸出胳膊去，掄起皮鞭，向長桌上甩去，要以辮梢將鑰匙一點點蹭下長桌來。

騷猴兒拾起兩根木枝，興沖沖地去夾起火盆，要端到牢門下燒斷木柵欄，忽聽頭上茶館內一陣躁動，地牢甬道絕頂的暗門被砸得砰砰作響。K

武嶽陽冷哼一聲，“乾嗎捨近求遠？想出去，直接燒木門就好了。”

未幾時，丫環出來，說道：“婆婆喊你們出來。”

姚青和騷猴兒早已見慣不怪。姚青看了看長桌上的鑰匙，心中冷靜預算著牢門到長桌的間隔。

郝老六道：“都是十五六歲的娃娃，一個瘦些……阿誰……彷彿都不胖，有個撐船的倥子，能說兩句海底就想‘穿黑袍’打草率眼，被兄弟識穿……另有個女娃子，長的倒算斑斕……對了，他們帶著鐵傢夥呢。”郝老六取出盒子炮，雙手托起給老婦人看。

那蒙麵女子猛地將頭轉向鐵牛。鐵牛隻感覺冰錐一樣的寒意俄然覆蓋了滿身，蒙麵女子的目光似刀子般，透過麵紗，直射向鐵牛。鐵牛從速做賊似的將頭扭到一旁。

武嶽陽頭臉、脖子和肩頭都留下很多鞭痕，不過都是皮外傷，武嶽陽混不在乎，連藥膏也懶得抹。他草草填飽肚子，烤乾了衣服，對著牆壁，一遍各處練起那十二式怪招來。

老婦人回過神來，歎一口氣，“你隨他們去一趟，這就去！將這幾人押過來，我要親身鞠問！”

“你這老東西咋這麼多廢話？邊上去！彆礙事！”騷猴兒瞪著一對三角眼道。

“好，我們這就脫手，我先把火盆搬過來。”騷猴兒說罷就要脫手。

“有細根鐵絲就好，你可帶著髮卡麼？”騷猴兒向姚青頭上看去。

“那就冇法撬鎖了，隻能用笨體例。”騷猴兒道。

老婦人隔著門簾，不知是冇瞥見還是底子就懶得管，她說道：“郝老六，你說吧，你抓住那幾人都是甚麼模樣？”

郝老六打個顫抖，舵頭俞青紅的手腕他早傳聞過，他堅信如果不能完成好此次的任務，這個喜怒無常的老婦人有一百種體例清算本身。

裡屋中的老婦人也不與郝老六客氣，微微揚聲道：“喊她出去。”

姚青眉頭微蹙，不滿騷猴兒冇大冇小，不過她也並未對此多加怒斥指責，她自幼和眾兵匪流寇餬口在一起，脾氣上不免感染些無禮、霸道和殘暴。相對於騷猴兒的無禮，她更不能接管的是梢公老孫的怯懦脆弱，冇偶然令。

武嶽陽卻看不慣騷猴兒的地痞行動，他收了招式，轉過甚道：“你即便想出去，也犯不著燒那鐵鎖！”

那叫“蟬兒”的蒙麵女子已清算安妥，正在院子裡等待。丫環備好四匹快馬，牽與四人。四人跨上了馬，頂著頭頂的玉輪，縱馬駛向江岸。

“出去吧！”那丫環也未幾說，關起大門，引郝老六一行三人繞過照壁，疇前廳幾間低矮的小屋前穿過，推開二道儀門，來到內院。內院擺佈兩邊各有一排配房，有兩間亮著燈，不過燈光微小，相較起來，正房中的燈光尤顯敞亮。

“回婆婆，這上了年紀的，是我孃舅，他白叟家是個讀書人，常日裡跟在我身邊，幫我出個主張。您曉得老六是個粗人，鬥大的字不識一個，辦事莽綽綽的，須得有人不時教誨……這個傻大個，是個直腦筋，跟著我們駕車撐船出些力量。”郝老六畢恭畢敬地照實答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