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耗子躊躇了一下,自懷中取出綠皮摺子間諜證,“彆拿我們當山匪流寇,這個隻給你看,不能鼓吹出去!你可懂麼?”
“如何,你另有彆的主張?”姚青問道。
先前大船上喊話的那人走到船尾,撩開玄色衣袍的前擺,籌算要跳到劃子上來,但是江上風波大,船顛簸得短長,那人退後幾步,就要藉著衝勁跳過船去,被身邊的一個手持魚叉的漁夫樣老夫拉住,“郝老六,風波這麼大,可使不得。”
郝老六倒憋一口氣,幾乎忍不住罵出口來,他強壓住火,咬牙道:“‘你穿紅來我穿紅,大師服色普通同’。你對出下句,我當即放行!”
梢公老孫拍腿道:“袍哥!袍哥啊!”
“他們要乾甚麼?是在對暗語麼?”武嶽陽扒開船艙門簾,從窄縫向內裡張望。
梢公老孫想了想,說道:“邛崍船埠。”
郝老六又問:“冇入排吧?”
梢公老孫固然屢被袍哥拒之門外,可他賊心不死,對於袍哥的事特彆用心,是以對於這些公會構造構成及淺近的暗語都有所體味,當下見招拆招,一問一答,倒也冇被難住。
郝老六看了看滾滾江水,禁不住打個寒噤,他打量了梢公老孫一番,“本身人?你拜的是哪個船埠?”
梢公老孫急道:“幾位小爺,莫吵啦!誰曉得‘盤海底’從速去遞個話吧!”(“盤海底”即為袍哥間的切口黑話,指初度見麵不明秘聞的袍哥間相互交換相同,藉此體味兩邊在公會中的輩分及所屬分支)
“曉得曉得……”梢公老孫瞧到綠摺子上麵寫著“中華民國”、“絕密”,連計叫真偽的心機也冇有了,隻忙不迭地連連點頭答允。
“堂口呢?”郝老六居高臨下鞠問道。
“那是誰?”武嶽陽問道。
武嶽陽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給他們幾塊大洋就是了……”他探手入懷,隻摸到那幾個瓷藥瓶,猛想起大洋都花光了,為可貴刷地紅了臉。
四個少年相互對視幾眼,都搖點頭。
“……兄弟拜的是邛崍船埠信武堂的香火。”
武嶽陽取出盒子炮,將彈匣塞滿槍彈,“都走這麼遠了,竟是放我們不過!他們要追到天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