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名宗_第七章 楊林夜宿客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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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湖雜毛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金刀口中亦葬了很多碧藻門人,看來本日也不差你一個了。”

左頰一涼,金刀便早又支出鞘中,篝火複又熊熊燃燒,北鶴行仍然在小憩,瘦馬仍在嚼著地上的枯葉,本技藝中仍然握著酒囊,卻像一場驚夢,無複喝酒之興趣。緊接著,左半邊臉上淅淅瀝瀝滴下水來,謝重久用手抹了一下,倒是一手異化著碎胡茬子的冰水,本身左臉已經光滑如璧玉嬰膚,與右邊鄉野村夫的麵孔立時有了天壤之彆。

“前輩公然高超。”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化。

本來北鶴行自從欠下江湖累累血債,便成了武林頭號公敵,可一乾尋仇的人能在招式上賽過他的卻寥寥無幾,因此嚐盡了坑、蒙、毒、誘無所不消其極的下三濫手腕。此一脫手原意是摸索這不起眼的少年的來意。加上其人輕功雖好,卻能連追七八十裡,內功修為已不在平常之輩之列,以是也有摸索技藝和威懾之意。

“鄙人知名小輩謝重九,因昨日見前輩脫手懲辦那京郊惡霸,實在暢快民氣,如有幸結識,實在是小可之幸。”

“你不過二十出頭年紀,輕功如此了得,不是碧藻門人,江湖隻怕再無輕功了。哼!拿匹老馬來障眼,大丈夫行事,未免不敷開闊。”

說話聲餘音未絕,金刀出鞘,同昨日在聞風堆棧一樣,謝重九隻覺氛圍頃刻凝重苦寒起來,一股壓迫感直逼麵門和胸膛,篝火也奄奄一息,彷彿人生隻剩下這枯楊,殘火,瘦馬,西風,和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再無一點興趣可言。

北鶴行自昨日縱馬南行數十裡,天將黑時,四下裡杳無火食,尋不下落腳的處所,便在一片白楊林子裡歇下了,卻不料昨日阿誰肮臟少年末隨至此。

說著,北鶴行刀鞘一震,從內裡飛出一把長劍,謝重九眼明手快,一把接住,看那劍時卻呆住了。木質劍鞘,包以銀皮,綴以一大九小十顆翠綠欲滴的寶石。拔出那劍來,恰是黑湖劍癡三年前丟失的鎮派寶劍,相傳就是當年劍魔獨孤求敗“誤傷義士不詳,棄之不消”的紫薇軟劍。

恰是:

“前輩經驗的是,隻是江湖民氣叵測,前輩血債武林,小可出世尚淺,防備老是要有的。即便神乎其技如北鶴行,現在不也青紗遮麵麼。”

謝重九起家背向篝火。

“看招!”

謝重九將馬拴在樹上,解下酒囊,毫不客氣的坐到火堆旁,飲起酒來。

“江湖後代都隻道本身師從何門何派,好似今後仗劍天涯便名正而言順,出口便是家師何人、師門那邊,小可雖年紀尚淺,卻敢笑這起胡塗之人無根無本。”

“小友過謙啦,你不想脫手,我明天卻偏要嚐嚐你的工夫。接著!”

“俠之大者,發乎天理,止於人慾,師門授業凡此各種,皆普天下之常理,如若深陷師徒之義,豈不愚忠,而耗費了俠義之道。稱其報酬誰,又何必拘泥於姓名,師門。那一口金刀,一匹赤狐,不就是北鶴行麼?怒馬金刀又何必指名道姓要將碧藻門人趕儘撲滅,殊不知,狂刀一怒,赤馬一嘶,流血百千,武林共恥。”

謝重九麵向金刀長揖到地,“晚生何德何能敢跟前輩脫手,這條命流浪江湖十餘載,早把存亡勘破,不過流馬度日,前輩如若恨意難消,儘管拿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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