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在怕甚麼,就抄他家!”
“本來籌算是等二人鬥個你死我活再出麵,現在看來,孤要先騰脫手來,把事情撥弄到正軌上了。”
圓圓臉的胖城主摸著下巴,假裝一副能聽懂的模樣,‘唔唔唔’的點頭,然後問:“貧民冇錢了,我們也冇錢了,那我們今後吃誰的,喝誰的?”
趙黑眼一閉,再一睜,便規複了以往陰沉沉的姿勢。
趙黑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陰沉森的一笑道:“那是天然,朱將軍的五房妻妾,四房都是夫人出的嫁奩,你們朱家從東街的屠戶走到現在,購置的宅子、地步、油行買賣、酒水買賣,乃至另有遠到寧海府的綢緞買賣,哪一項不是我們李府的幫襯,我們但是一條線的螞蚱,對吧,朱秀才。”
“六四,你方纔不是說要去刺殺城主麼,既然想去,那便去吧,不消擔憂那虞老鬼,我已經花重金請青浮山三仙對於他,這老鬼一時半刻應當分不入迷來。”
“大人,千萬放不得糧啊,這些哀鴻就跟蝗蟲普通,來多少吃多少,我黑山城固然敷裕,但邊郡三征以後,府庫裡就隻剩耗子了,便是我等吏員,現在也都是半饑不飽,勉強領一些栗米度日。”
趙黑一身如平常普通的大黑袍子,手縮在袖子中,身子半躬,麵色發青,陰氣森森,看上去就像是守義莊的看門老頭,來回的踱步。
目睹兩人都一副癡傻的模樣,趙黑也能瞭解,李家在黑山城是地頭蛇,白家在寧海府是鎮山虎,那麼武平軍府,便是隻能俯視的萬丈巨峰,就算是薛保侯這類手腕滔天、拳術驚六合弑鬼神的存在,單論軍銜,不也就是一個從五品的遊騎將軍麼,哪怕他在武平軍府都算是蛟龍之姿,但上頭還是有人能壓的住他。
“李攝在城裡嗎?”城主獵奇問。
一乾人等如蒙大赦,紛繁躬身告彆,態度之恭敬,像一條條練習好的忠犬。
“黑伯,這有甚麼好擔憂的,你如果怕那癡人城主好事,給我半個時候,我這就疇昔宰了他,當初姐夫留著這憨貨,不就是為了讓其頂城主之名,自取城主之實嘛。”
趙黑嘿然一笑:“誰曉得呢,歸正轉生道長滅亡後的半年,這個老道就來到我們黑山城,算算時候,如果過了山海關馬不斷蹄的向南趕,也差未幾就這時候了。”
一炷香後,方纔還在城主府開會的官吏們,起碼有一半跪在趙黑麪前顫顫顫栗,這老貨一臉驚奇,就像是看到一隻螞蟻在向大象建議應戰。
白六四不覺得然:“我看這就是個偶合罷了,邊軍如何會和這個癡人城主有乾係,並且黑伯您不是派了一陽哥去帶人巡江,派了三尺哥暗中調查冒辟江的去處,不會有事的。”
“虞老鬼是神也好,是仙也罷,這都與我們無關,老夫更體貼的,是那冒辟江為甚麼到現在都冇動靜傳來,整小我好似失落了普通;如果動靜真傳出去也就罷了,麵前這番行動或許便是薛保侯所為,是兩條蛟龍相爭的前兆,若不是,嘿嘿,那就成心機了。”
“嗬,不過是給他們最想要的東西。”
……
過了好久,一名刻薄的老吏才歎了口氣,道:“從速告訴虞道長吧,信賴以道長的神通,此次也必然能保住城主的小命。”
“青浮山三仙?那三個二十年都冇下過山的老道人?”白六四驚詫:“黑伯是如何請動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