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院期盼的望向朱都講,朱都講沉默不語,又望向羅都管,羅都管卻提了個題目,火工居士趙然和道門隱蔽之地的玉皇閣之間,究竟有何乾係?
袁都廚神采微冷,道:“我剛纔說過,如果大鍊師成心關照趙然,自會給方丈、監院發來手劄,隻需在信中提上一句,我們還能逆了大鍊師的情意麼?可這封發給趙然的信又算是甚麼?大鍊師為何要如此行事?”
監院內心中本就偏向於在馮燦和李良當中擇其一人,當即表示附和:“如此,袁師兄的意義是,不消考慮此信?”
可事情在明天夜裡產生了一些竄改,這個竄改令監院感到非常措手不及。一封由西真武宮轉送來的函件遞到了院裡,收信人是寮房的火工居士趙然,函件的發送地點則是“玉皇閣”。
監院點頭,正要開口,羅都管卻又緊接著詰問:“既如此,這封信想必便是大鍊師所發,可為何大鍊師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寄來這麼一封信呢?袁師兄不感覺奇特麼?”
趙然和於致遠考慮估計,目前明白向他們做過承諾的隻要老都管,而通過經堂劉經主、蔣高功這條線牽涉上的老都講,則始終冇有給過他們放心話。雖說劉經主和蔣高功拍著胸脯包管,必然會極力而為,但他們都隻是傳話之人,做出包管的可兌現程度就得打個扣頭了。
馮燦是龍安府同知的外甥,家世背景堪為諸人俊彥,也是最有但願選中受牒之人。李良是成都府豪商李氏之子,因從商賈“賤業”,在成都府入不了道門,便托了門路,到穀陽縣來“鍍金”,此次也不知花了多少銀子,竟然爭到了一個保舉名額,可謂僅次於趙然的“黑馬”。莊懷不聲不響,但來源不淺,乃是西真武宮水房莊房頭的世俗親戚。
本次候選的五人當中,監院最屬意的是馮燦和李良,馮燦自不消說,而豪商李氏承諾的五千兩銀子,也實在令監院心動不已。莊懷在西真武宮的背景也的確有幾分氣力,但與馮參議的職位和李氏的钜額捐募比擬,監院以為,能夠挑選壓一壓,將來有了機遇再說。至於趙然和成安,則完整不在監院的考慮當中。
幾人在外等待之時,經堂內的氛圍卻顯得非常凝重。雖說每次的考覈都是必經的法度,但這個法度常常流於情勢,由哪一名候選者遷轉受牒羽士,根基上都在考覈前的此次高層商討中就製定下來了。除非考覈之時,提早肯定的候選者表示實在不堪入目,普通來講,隨後做出的決定常常不會產生甚麼竄改。
袁都廚一笑,道:“這趙然乃大鍊師於川邊所救,順道攜來院中,僅此罷了,當日你我俱都在場,這些事都是親眼所見。如果大鍊師與這趙然真有乾係,那天拜彆前必定會有所交代,也不至於話也冇有半句。”
袁都廚道:“本該如此,這封信且拋過一旁,先商討選誰受牒就是。”
於致遠提示趙然,除了馮燦外,對李良和莊懷二人也不成小覷。他已經獲得黑幕動靜,李氏已經向監院承諾,一旦李良能夠成為唸佛道童,便向無極院捐輸五千兩白銀!這個代價已經遠遠高於行情,比擬之下,趙然雖說也拿得出來,但他真的捨得麼?
連同趙然在內,八大執事房推舉出來的候選名錄中,共有五人。此中,經堂概不保舉,賬房無人可舉,客堂則是被於致遠強行壓著,底子冇有保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