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遲,本來寫作“陵遲”,意指為山勢丘陵垂垂陡峭,後引申為將人身上的皮肉零割碎剮,一片一片削下來的處刑伎倆。凡是被施加此刑的,無一不是十惡不赦的大奸大惡之徒——或是犯上反叛,或是殺人無算,或是放火燒山,或是投毒水源。
此舉博得世人一片喝采!到這般境地,受刑的人還活著!
在昌圖府公眾的喝彩聲中,他手起刀落,剜出了佟殷的心頭肉!
二百刀旋儘了佟殷兩股上的肉。
對於這些,佟殷閃動其詞。他平話是從一個行腳商手裡買來的,煉丹之法是一併在書上學的,驚駭旁人發明已經把書燒了。至於那頭媼鬼,不管上了多少刑在身,佟殷也隻說是機遇偶合獲得。
惴惴不安等了三日,安知府等返來的是一封文書和兩個從盛京趕來的劊子手。文書展開來寥寥數字:“割剮五百,公開處刑,不得耽擱,及時報還。”
第四百九十四刀割下了,犯人的左耳。第四百九十五刀割下了,犯人的右耳。第四百九十六刀剜掉了,犯人的左眼。第四百九十七刀剜掉了,犯人的右眼。第四百九十八刀旋去了,犯人的鼻子。第四百九十九刀旋去了,犯人的嘴唇。
這事情太大了,遵循從他家裡搜出來的,算上他招認的。這十年間,他用這采生折割之法,一共害了一百零七條性命!到這時,這個案子安知府已經不敢判了。趕緊發報盛京,將後果結果審理過程一一寫明,求上官決計。
這時在一旁報數的小門徒,自懷中取出一包鹽來,遞到了劊子手的麵前。劊子手抓過鹽,在佟殷的胸前抹了一把,早已喊得冇有力量的佟殷,又一次聲嘶力竭地收回了哀嚎。
證據確實,佟老爺也隻能是一五一十的招認。他自十年前起,就在做如許的事情了。說是在書上學來的法,煉製靈藥靈藥,可保長生不老。可恰好這神通邪門的很,煉藥要用幼兒血肉,藥引子是人的腦髓!
“喪芥蒂狂!”這是當時安知府下的四字考語。
三百刀旋儘了佟殷雙臂上的肉。
安知府大笑著鼓掌:“百聞不如一見,老先生當真妙手腕!不必查驗!來人呐,砍去佟殷首級,吊掛南城門示眾三日,殘存軀體燃燒以後挫骨揚灰灑在街道。散了,散了吧!”
劊子手前後割下了佟殷的“活物兒”和擺佈春袋,再而用嘴叼住刀子,用手用力往死裡捏住佟殷的喉嚨,犯人的臉被憋得紅紫,那條紫色的舌頭不由地吐出唇外,劊子手用另一隻手從嘴裡拿下刀子一抖,舌頭就被割了下來。
這等大案官府也不好壓著,畢竟那一日前去緝拿此賊的時候,弄出了不小的動靜。調遣兵丁二百,把駐紮在昌圖府內的日本人都給轟動了。以是安知府乾脆來了一次開門審案,知府衙門六扇門大開,隨便鄉民在公堂門口圍觀審理。
“第一刀,敬天!”學徒的孩子一聲高喊,老劊子手手起刀落,伴著佟殷的慘叫聲,從他的前胸挑下了一片肉,斜著拋向了天空。
割完第五十刀後,剛好旋儘佟殷前胸的兩邊的胸肌。
中午剛到,安知府來在了遮陽的棚下坐好。與他一同的另有納蘭仕恒、納蘭博維父子倆,日本駐軍的中佐渡邊雄也,以及東正教的一名祭司——他們都是被請來“觀禮”的。
昌圖府城外一處,壘起了高台,搭好了遮陽的布篷。密密麻麻的人群,將這高台裡三層外三層,圍了一個水泄不通。不但是大清國人,洋人的布羽士,來往昌圖府的法、俄販子,駐紮在此的日本人,都能在人群中尋到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