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位銅柱俄然射出九道青光,在穹頂交叉成龐大的星圖。當搖光位亮起赤色光芒時,我後頸的灼痛俄然轉移到心口。張起靈飛身躍起的身影在星光中與影象裡的祭司堆疊——兩千年前的雨夜,一樣的黑金古刀刺穿了一樣的星圖中間。
"坎位轉離宮!"吳邪的喊聲在轟鳴中支離破裂。九根青銅柱如同復甦的巨蟒緩緩抬升,那些剝了皮的蛇屍竟然開端收縮爬動。瘦子剛拔出腿上的工兵鏟,就被飛濺的棺液灼傷了手背——那底子不是淺顯棺液,是混著礬酸的屍蠟。
整座地宮俄然響起震耳欲聾的編鐘聲。倒懸的青銅匣子齊齊翻開,裹著金縷玉衣的乾屍像提線木偶般坐起。它們脖頸處拴著的銅鈴猖獗擺動,奏出的樂律竟與《楚辭·招魂》的篇章分毫不差。
我腰間的六角銅鈴俄然收回鋒利蜂鳴,震得人太陽穴發脹。三天前在臨時帳篷裡做的阿誰夢俄然清楚起來——披著羽衣的祭司將青銅匕首刺進少女心口,鮮血順著祭台上的溝槽流進蛇嘴,整座地宮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鈴鐺聲。
吳邪俄然抓住我的手腕:"小林,你脖子上..."他話音未落,我後頸傳來火燒般的灼痛。摸到皮膚下凸起的鱗片狀紋路時,張起靈的黑金古刀已經抵在我喉間。
瘦子俄然指著我的影子怪叫:"活了!他孃的影子活了!"幽藍火光裡,我的影子正詭異地扭曲成三頭蛇形。腰間的銅鈴主動解釦飛向祭壇中心,鈴舌撞擊內壁的節拍竟與我的心跳完整同步。
"這是九宮血祭陣。"張起靈的指尖劃過銅柱上盤繞的蛇形浮雕,那些蛇眼竟是用碎玉鑲嵌而成,"每個燈盞要盛滿守陵人血脈的鮮血。"
震位銅柱俄然炸開,飛濺的碎片在瘦子臉上劃出血痕。塵霧中緩緩升起的,是具鑲嵌著蛇眉銅魚的玉棺。棺蓋上的北鬥七星用隕玉碎片拚接而成,開陽星的位置鮮明缺失——那形狀正與我揹包裡的戰國帛書殘片完整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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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麒麟紋。"他刀尖輕挑,我衣領被劃開一道口兒。溶洞裡的滴水聲俄然變得麋集,那些倒懸的青銅匣子開端同步震顫,數不清的六角銅鈴在黑暗中收回催命的共鳴。
"北鬥倒懸,死門轉生。"張起靈按住我血流不止的手掌,他的體溫低得不似活人。當我們的血在祭台上融會時,銅柱大要的蛇形浮雕俄然開端蛻皮,暴露底下鎏金的二十八宿圖。
"彆開棺!"張起靈的警告遲了半秒。瘦子被勾引似的伸手觸碰棺槨,玉棺大要的銅魚俄然睜眼。全部溶洞的空中開端陷落,混著屍香的毒霧從裂縫中噴湧而出。在墜落深淵的刹時,我看到玉棺內壁刻滿熟諳的筆跡——那是我爺爺的筆跡,記錄著1993年那次失利的科考行動。
青銅柱大要的銅鏽在幽藍火光中簌簌剝落,暴露底下暗紅的紋路。瘦子大腿排泄的血珠滴在銘文上,那些鳥蟲篆俄然像活過來似的扭動起來。吳邪舉起手電筒時,光束被某種無形之物折成九道,精準地投射在每根銅柱頂端凸起的燈盞裡。
銅鈴的蜂鳴俄然拔高到人類冇法接受的頻次。在乎識崩裂的刹時,我抓起張起靈的黑金古刀劃破掌心。鮮血滴入燈盞的頃刻,整座青銅陣收回洪荒巨獸般的嘶吼。穹頂星圖開端逆向扭轉,那些乾屍的行動俄然定格,金縷玉衣的裂縫裡湧出汩汩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