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彷彿看到那雙眼球中滿盈的痛苦,那種被活活灼燒卻冇法抵擋的痛苦。
我低頭看懷裡的東西,是燒剩下的那塊玄色固結物,瘦子脫了件薄衣服包起來了,現在正塞在我懷裡。我將東西裹緊了貼身放好,隨即點點頭,道:“好了。”這兩個字,我花了很大的力量才說出口,是不是真的好了我本身都分不清楚,但我曉得,這趟崑崙之行終究能夠結束了。
我整小我跌坐在地上,渾身的力量彷彿被抽乾了,腦海裡除了那些影象,還反幾次複的想著一件事:三叔死了,我眼睜睜看著他被活活燒死了。那把火是瘦子放的。實際上……是我放的。
我現在大腦還是很混亂,生硬的如同一塊鐵,但也不得不思慮,好久才理通思路,道:“我們冇有帶打盜洞的東西,即便帶了,外層都是岩石和堅冰,也冇甚麼用,現在的前程,隻要從墓裡本身的通道走。第一條通道,是主墓門,就是那扇青銅門,但它的出口外,是一個走不出去的冰堆,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能走轉頭路。第二條通道,是墓室的生門,也就是封口,這座墓處在山體中,有冇有封口很難說,但現在我們也隻能試一下,實在不可,隻能轉頭走。”
瘦子也冇有再扯犢子,想是很照顧我的表情,說話相稱簡練:“那你說如何辦?”
瘦子聽我說完,起家四顧,最後說道:“該找的處所,我們都找的差未幾了,現在就這八個石洞,如果我冇猜錯,你二叔或者是解小九,他們中必定有一隊人馬出來了,吳……三爺當初,必定也進入過此中的生門,並且把讚生經帶了出來,我們現在,必必要想想,該進哪一個洞。”
這八個洞窟的設想,跟摸金派的風水陣法有很大的乾係,但恰好瘦子是個半吊子,他也看不出個以是然,我更是一竅不通,憑我本身那一點外相的瞭解,生門應當處於乾陽之位,乾位是至剛至陽,至清至明的位置,有生生不息的意義,彆的七位,皆對應風雷山澤,水火陰闕,都不是甚麼好位置,但如許會不會太低估前人的智商了?如果就這麼輕易被我找到,那這個構造的設想,豈不是過分兒戲?
它的眼球看向了我手中的打火機,隨後又看向我。
瘦子彷彿在我耳邊說些甚麼,我想聽清楚,耳裡聽到的倒是三叔在跟我說話,那團火還是在我麵前燒,彷彿永久也滅不了,燒的我眼球發痛。
那團火,如何也滅不了,一向在燒,一向在燒,那火中痛苦扭動著的怪物,逐步和三叔的音容堆疊在一起,過往的一幕幕在腦海中一一閃過,從小時候到長大,揹著父母帶我去打遊戲機,第一次帶我下鬥,這二十年來冷靜揹負的統統,現在跟著這把火,完整消逝了。
我跟瘦子一起屏住呼吸,謹慎翼翼的往前走,精力高度集合,眼耳鼻並用,留意著周遭的統統竄改。
接著便是悠長的沉默,連瘦子也說不出一句話。我拿著打火機的手在顫栗,如果這隻是一隻禁婆,我會毫不躊躇的動手,但是,這內裡躺著的,不但是我三叔,還是成心識的人,我如果燃燒,這跟我親手殺了他有甚麼辨彆?
瘦子鬆了口氣,從速奪過我手裡的打火機,急道:“天真同道,這個時候你可不能這麼打動,或許另有體例。”體例,這時候還能有甚麼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