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冇聽清楚他在說甚麼，不過最後一句我聽得很清楚，“快快！把這個塌了的棺材給我抬出去！東西在這裡，那些陶器看哪個好點的搬走，咱籌辦撤！”

要不是戴著呼吸麵具，真會被他這聲音嚇死，我說：“小舅，爺爺這嘀咕甚麼呢？”

女的，女的？我的腦海裡美女的麵孔一下閃過，獵奇心再次克服了驚駭。我靠上前去，定眼一看，我的娘啊，又是乾屍！這女的死時應當不是很舒暢，也或者是因為枯燥的環境蒸發光了水分，她的嘴咧到了一邊。她生前頭髮彷彿未幾，但是那髮飾倒還算標緻，鑲著紅寶石，眼睫毛也苗條，指甲長到打卷。她穿戴一身似紅非紅的長裙，身上鑲嵌的金飾倒也都雅，隻是長裙下的玄色褲子不是很調和。那皮革做的鞋儲存得倒是無缺，讓我想起了有段時候非常風行的歐版鞋，鞋尖高翹，莫非前人也曉得風行？

大的棺槨底部是一層青石，兩個小的是木製的，此中一個小的已經塌了，內裡看不清楚，因為前麵擋著爺爺、叔叔和花姐。

爺爺終究說話了：“她如何不戴帽子啊？”

爺爺俄然回身，看著我們，冒出一句：“本來是……”

叔叔和小舅衝著阿誰塌了的小棺材去了，我上去想搭把手。他們抬兩端，我抬中間，接著就聽到全部棺材如同朽木普通，碎落在地上，叮叮鐺鐺地響了起來，還伴著灰塵。我呆在那兒，心道：“完了，又肇事了！”

我閃到了爺爺身邊，想看看小棺槨裡有甚麼。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倒是讓我千萬冇想到，內裡是兩個小孩子的乾屍。從大要上看，小孩子和睡著了一樣，一正一反，孩子們相互圈著腿，都穿戴皮坎肩，一個穿戴綢緞的褲子，一個穿戴麻布褲子。

爺爺看了，頓時喜出望外，說道：“要不是我老骨頭想到火烤這個彆例，說不上這個墳頭就塌了！哈哈！”

小舅說：“你看不出奇特嗎？烏孫墳普通是建在地上的大土墩，越大，代表死的人越老練。普通四周堆很多石頭，證明他生前殺了很多仇敵，大石頭代表殺的人很牛，而這個有一塊大青石，四周又冇有陪墳，就奇特在這兒了！這石頭圍的墳……”

穿戴結束後，墳頭裡的飛塵已經消逝。我跟在爺爺前麵，壓抑著內心衝動的表情。

隻聽得“霹雷”一聲，那墳頭被硬生生地扯開了一個口兒。這墳頭比我想的要豐富很多，從被扯開倒在地上的那一塊就能看出來。

這但是個奇特的題目，這前人死了戴不戴帽子關他甚麼事。可我又不敢問，在這墳頭裡發問，我總感覺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