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連河再次忍不住感慨。

很久，楚躍抿一口酒，答道：“不，讓你絕望了，我不是。”

卻感到已閉眼的小連河竟偷偷展開眼，連河順著他目光，隔著帷帳往外看，本來是楚躍在沐浴。

熱水桶中，楚躍細心給他擦拭滿身。小連河一身瘦骨嶙峋，手臂、腿上俱是疤，舊傷未愈，傷口上又有新傷，泡在熱水裡一陣刺痛。

“百蠻山裡...真有...神仙？”

十二歲的小連河，也算到了性發矇春秋，對這些事獵奇是人之常情。這對連河來講，不太小兒科罷了。

小連河惴惴不安接下，翻來覆去看，目光又移到楚躍臉上。

遂不再理睬小連河那老練的行動，儘管閉目默誦那篇《禹餘天洞玄無極鎖神放心真法》。跟著默誦，腦海裡竟漸漸閃現出那尊曾呈現在渾沌天下，度量玉快意的道人，雖影影綽綽看不清，卻感受魂體舒爽很多。

雖迷惑，但小連河不問，楚躍不說，他一個魂體再焦急也冇用。

楚躍話聲落，周遭暖和燈亮光起，小連河困得睜不開，含混中想回身，卻被楚躍拍醒。

頓時，和小連河一樣，緊挨著楚躍的連河聞聽，一時候心馳神馳，衝動不已，腦海裡隻迴旋一個動機：我這是...真的...碰到了仙緣？

“今後，這就是你的了，拿好！”楚躍話音暖和，卻不帶任何豪情，手指拈著玉璜，朝小連河一遞。

七年烽火，使得昔年繁華，成為一片段壁殘垣，大半數住民或死，或逃。

夜已深，楚躍照顧連河躺下，給他蓋了被子，說：“睡罷。”

“嗯！”楚躍聲音降落，夾帶著濃厚鼻音。

先蠻王在位時，平西大將軍，四王子就封於此。

堆棧客房內，豐厚的一桌酒菜被兩個小廝抬來。

“去...去那...做甚麼？”小連河聞聽，驚駭起來，連河迷惑他如此反應，莫非這孩子真信了丫環、仆婦恐嚇之辭，“百蠻山裡有吃人妖怪”？

這孩子孤苦無依太久，碰到一個略微對他好一點的人，竟萌發對親情巴望，大抵在貳心底，隻要爹孃，纔會無前提對他這麼好吧。

小連河：“你熟諳我爹嗎？”